蓝罂有轻功,但轻功在高手面前当然不足一提,御奕宁担心她会出事,可想知道紫虞刚收到的是什么东西,更想趁大家不在,在府中好好搜找,拿到那疯妇的解药,让疯妇解开他心里的谜。
略一犹豫,御奕宁起身离开,蓝罂是他带出来的,他不能看着蓝罂出事。出了小院,侍卫在街角等他,见他过来,立刻指着东边说:“蓝姑娘本来是回府,不知为何突然就往东边去了,丁楚跟着她。”
“留几个人盯着这里,我们走。”御奕宁神色一凛,拔腿就跑。
丁楚一路上留着记号,沿着记号追出了几里地,记号突然消失了。眼前是奔腾长河,河水滔滔往东流去。
“怎么办?”侍卫围在御奕宁身边,担忧地问。
“找。”御奕宁用长剑拔开眼前的枯草,看到了地上的鞋,这是蓝罂的,她出了寒烟楼之后,一向只穿青色的衣衫和鞋子,那些彩色基本上不再碰了。这鞋子是蓝罂自己做的,没有绣花,没有锦线,她把所有的娇美和新鲜都藏在这些青色里面了。
他捡起鞋,看着河水说:“绯玉也是被白骨扑进河水里的……”
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跃入水,被滚滚河水吞没了。侍卫们吓了一跳,一个接一个地往河里跳去。
————————————
紫虞从柜子里拿出一身紫色锦缎长袍,慢吞吞换上,再用紫玉钗绾好头发,站在镜子边看了一会儿,缓步往外走去肝。
那个人还活着,让他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包括他的一只手,一只眼睛,他要不要换?若他不管绯玉,他便能继续拥有今天的这一切,他不是绯玉,他没那么弱,那个人拿他没办法。
但,他能不管吗?
他穿过大街,去了他和绯玉的小屋。
他们在那里住过三个月,就在到了京中,得到郑贵的一切之后,他们抛开一切来到这里,只有彼此,耳鬓厮磨,舞剑下棋,大醉相拥。
但两个妹师很快就找了过来,茶香要争绯玉,麒麟把自己弄成了肥婆,开了毛皮坊要和他分开。他巧用几招,便把这两个不听话的师妹打了回去,乖乖地听他摆布。
他很快又发现,原来不是光有钱就能当爷,当官儿的只要不高兴,就能把他的东西夺走。他们看中了绯玉的美貌和妩媚,总是跑来富贵温柔乡,对他旁敲侧击,想要得到绯玉温柔一笑。他更发现邢大人对绯玉的迷恋到了极致,若能让邢大人成为他们的后台,他将如虎添翼。他开始发展官场上的脉络,用绿笛他们,牢牢地抓住这些人,让他们成为富贵温柔乡里的常客。
绯玉很厌恶这样的事,总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他结束不了了,他贪婪地爱上了这些,他想当主子,当人上人。他只要继续在这夜色的长街走下去,走向他养着美貌姬妾的大宅,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
至于绯玉……他双拳紧攥,快步往前走去。
大宅里的美姬正在等他,见他过来,娇笑着往他身边围拢,美酒入喉,锦衣落地,玉
体
横
陈,他玩得有些疯了,四五名美姬在他身边服侍他,他真正是掉进了温柔乡里。
对,就应该是这样,继续下去!
他拉起一名小妾,推倒在桌子上,蛮横地覆上去。
突然,大门被用力撞开,一道身影如风一般卷进来,见到眼前此景,愤怒地咆哮着,挥着手里的木棍,狠狠打向他的背。
“畜生,你不管绯玉吗?”茶香怒吼着,又扑上来嘶咬他,“麒麟死了,你也不管绯玉,我们三个,到底有多对不起你?”
“你怎么知道?”紫虞咬着牙,一把抓住她的肩,往面前拖过来。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真可以得到这些?邢大掌柜还没死!你的刘管家每天给他送饭,把他养在一个山洞里,只要他能醒过来,你就完蛋了。你把绯玉救回来,我就把邢大掌柜的落脚地告诉你,不然你就等死吧。”茶香怒瞪着他,疯狂地大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紫虞手指用力,茶香的肩骨发出咯地一声响,被他硬生生扭脱臼了。
茶香痛苦地尖叫着,脸色煞白,冷汗直涌。
“我早就知道邢大掌柜……”
“我是问你,老东西没死的事!”紫虞故意抓着她的断手,又是一拧。
茶香几乎痛晕过去,连连摇头求饶,“师兄放手……”
“什么时候时候知道的?”紫虞大声问。
“三个月前。”茶香脸上汗水泪水涂了一脸,颤抖着答话。
“那为何不早说?”紫虞俊脸扭曲,咆哮起来。
“因为我恨你,恨死你了,你伤害绯玉,你让我们姐妹两个作你的奴隶,受你差遣。”茶香尖叫着,往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我出去收货,居然发现老家伙在驭使白骨,我故意不说,我知道他最恨你,他一定会
来宰了你,到时候我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