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小芳姑奶奶如同少女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哼，三十年了，你总算叫了我一声姑奶奶！嗯？你说有人要打断你的腿？不对吧？你那么能，一天到头顶着赵家大公子的名号欺负别人，怎么还有人敢打断你的腿啊？”

听到电话那端的话，赵向荣差点要崩溃了！你妈-逼的，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老不死的还在那里调侃我？！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赵向荣从来就没把小芳姑奶奶当作赵家人，他只是把她看成赵家的一个女仆，一个不知为什么得了爷爷宠爱的特殊女仆罢了。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急着要找爷爷接电话，赵向荣都要开口骂她了。

赵向荣唉地叹了一口气，哭唧唧地道：“小芳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赶快叫我爷爷接电话吧！”

“嗯？又叫了我一声姑奶奶？看来，向荣这孩子，总算学好了，知道尊老敬老了！”小芳姑奶奶在电话那头，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哎呀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这都过去了有三分钟了啊！您老人家，赶紧喊我爷爷接电话吧！再晚几分钟，我的两条腿就保不住了啊！”

赵向荣斜眼看了看正在不耐烦地用手指头敲打着总台柜面的赵海，低声下气地央求小芳姑奶奶道。

小芳姑奶奶终于满足地道：“好吧！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姑奶奶的份上。我就替你通告一下我珏武哥。”

“珏武哥，醒一醒！珏武哥，醒一醒！向荣打电话来了。点名要你接呢！”小芳姑奶奶的话音，在电话耳机里，一清二楚。

赵珏武迷迷糊糊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谁的电话？向荣的？他的电话？嗯，那小兔崽子从来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他打电话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爷爷！爷爷！！爷爷！！！”赵向荣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赵珏武的声音后，就抓着电话耳机，一连声地叫起来。

“喂喂喂！鬼叫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赵珏武的大嗓门，震得电话耳机嗡嗡作响。

“爷爷！爷爷！我在华京国际饭店里！你快来救我！有人要打断我的腿！”赵向荣一边喊叫着。一边斜眼去看赵海。

“小兔崽子！你又惹什么祸了？是谁要打断你的腿？”赵珏武骂道。

“爷爷，我——我在这里看警察抓嫖-娼卖-淫，遇到了个叫赵海的人，他看我不顺眼。就要打断我的两条腿啊！”

“什么？华京国际饭店里有嫖-娼卖-淫的？！小兔崽子，你撒谎都从来不动脑子吗？嗯？你说那个要打断你腿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赵海！对了爷爷，他就是那个当年冒充我表弟、在澳户打掉了我五颗牙的比尔?巴菲特！比尔?巴菲特是他的假名！他根本就不是米国人，他——他是华国人！”

“啊？！赵——赵海？！你——”

“是他，爷爷！你快想办法救我！”

“小兔崽子！老子救不了你！你——你找别人去吧！”

赵珏武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那头的电话耳机，就砰地一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