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门后,秦如海没去自己家,而是先去了李二根那里。
李二根见他脸色不好,怀疑张存顺又犯了浑,气呼呼追问:“海娃,怎么,他又和你作对啦?”
余秀梅听见这话,也紧跟出来问:“海娃,你没事吧?”
秦如海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里屋。
李二根是个急性子人,见他在生闷气,又追问起来:“海娃,你倒是说话呀!有啥不能跟我说的呢?”
余秀梅也跟着捉急起来,“海娃,是不是他又搅和你和雅欣的事了?到底出啥事了呀?”
秦如海缓缓起身,关上门,才坐下来说:“干爹,干妈,他要我做上门女婿,欺负我有人养没人管,这件事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但这样做又会伤害到雅欣,唉,真为难呀!”
李二根都快被这句话气炸了,跺着脚骂:“这个老东西,到这份上还不消停,小两口都不在乎,他跳出来折腾个啥?周芳是啥态度?唉,估计也放不出什么响屁来,倒是为难雅欣这孩子了!”
秦如海淡淡地说:“婶子做不了主,虽然没说什么,但感觉不会向着他。干爹 ,干妈,现在我该怎么办呀?我和雅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说什么也不能分开,但他态度强硬,最后恶狠狠威胁,要想娶雅欣,就得答应这个条件,否则做什么都不会同意。估计,雅欣这会又和他们闹僵起来了。雅欣刚从学校回来,就遇到这么难的事情,唉,而我也不能答应这么荒唐的条件。虽然,我爸走得早,妈也不再管我,但至少我还是秦家的人,如果做了上门女婿,先不说村里人怎么看我,我爸泉下有知也不会安息的!这是原则问题,一让步他还会变本加厉以为我好欺负,这件事决不能由着他胡来!”
余秀梅怕他着急胡思乱想,急忙说:“海娃,你先别着急,等明天我探探周芳的口风再说,你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处,时间不早了,赶快歇着去,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反正你和雅欣知根知底,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能分开的。”
李二根瞪了她一眼,急忙对秦如海说:“雅欣这孩子心思多,刚才你们闹僵,而她刚和你一起回来,现在还真不是睡觉休息的时候,先让你干妈过去探探动静,之后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余秀梅这才忽然想到张雅欣之前跳崖殉情的事,瞬间担心起来,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他们猜测不错,张存顺家里快要闹翻天了,哭的哭,骂的骂,劝的劝,没一个是安稳和消停的。
周芳见余秀梅神色慌张走进院里,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走,“秀梅,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他们爷俩,再这样闹下去,我会被他们两个气死过去不可!”
余秀梅知道她有心脏病,受不了这样的气,急忙安慰她说:“周芳,你别着急,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没必要弄这么僵的!”
走到里屋,张存顺还在责骂张雅欣。“平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你倒好,瞒着我们跟他在外面瞎胡闹,现在好了,人家连入赘这样一个小小的条件都不答应,还能说他喜欢你情愿为你做一切牺牲吗?你问问别人家,像我们这样情况的家庭哪个不招婿?你是在读大学生,怎么就没学到这些东西呢?难道你真愿意跟他到外面生活,不管我们死活吗?哭,一遇到事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在这里哭,他又在哪里呢?不管你们怎么闹,除非他答应我这个条件,否则这事免谈,只要我活一天就不同意你们来往,我就不信了,像你这样好的条件找什么人找不到,非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余秀梅听出来,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的,见张雅欣坐在炕沿哭鼻子抹眼泪,看不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孩子,先别哭,跟大娘回家,有什么话给我说好了。存顺兄弟,平时你说拿手捧着雅欣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但她现在哭成这样,你还不停责骂,就不心疼了吗?她刚从学校回来,第一天回家你就这样对待,唉……这就是你所谓的疼爱和呵护吗?先都别吵嚷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带雅欣回家睡,明天再带过来,你们也都早些休息!”说完,就拉她要走。
张存顺脸上挂不住,追上前阻止:“她哪里都不许去,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告诉海娃,我还是那句话,想娶雅欣就得入我张家的门,否则这事免谈,说什么都是枉然!”说完,就用力分开了她们。
张雅欣刚缓和下来,听他又说这样的话,一时气愤,便飞奔出了门。
张存顺没料到她会这样冲动,快速追赶上去,但被门槛绊了一下,瞬间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芳和余秀梅边喊边追,但因为看张存顺摔倒的样子被耽误了下,现在早已不见了张雅欣的踪影。院里倒还看得清东西,但一到大门外,加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急得原地打转,哭天抹泪,感觉又要出大事了。
余秀梅倒还镇定,一边让周芳继续寻找,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就直接疯跑去了家里。
张存顺挨了一跤,手掌心破了皮,已经发胀红肿起来,但还是紧追出来,一通乱喊乱叫,也很着急和后悔。
余秀梅刚到家,就看见张雅欣和秦如海紧紧拥抱在一起,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