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顾丽点的餐送到了,徐沐风左手仍然在挂吊瓶。
徐沐风腼腆的说,“顾总,你先吃吧,我挂完瓶再吃。”
顾丽没接话,她抬头看了看吊瓶,便扯了两把凳子过来,然后她把香喷喷的饭菜摆在凳子上,笑道,“我喂你吃哈。”
“这……这……我怎么好意思啊。”徐沐风尴尬的舌头都短了。
“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顾丽捋了捋她飘柔的长发后,然后她左手端饭,右手用筷子夹了块羊肉,“张嘴。”
徐沐风脸上蓦然的红了,瞬时,他的嘴巴、腮帮子、牙齿都哆嗦抽筋着,徐沐风打抖,“我……我还是……自己等……”
“快点!吃餐饭也像个小媳妇?”顾丽白了他一眼,忽然又温柔了下来,“你不张嘴,我就这样一直端着哈,你想累死我啊?”
这一招还管用,徐沐风闭着眼,苦涩地张开了嘴,一口饭来,一口菜来,不过,他吃得很焦急,只想赶快结束这餐饭,几次噎住透不过气来翻白眼状。吓得顾丽叫着,“慢慢来,慢慢吃,又没有人跟你抢着吃啊。”
徐沐风终于摇头说,“我饱了。”
顾丽噗哧笑道:“比喂三岁小孩吃饭还累。”然后她才开始默默地吃着饭,吃的很细腻。
饭后,顾丽收拾了一番后,便从包里拿出一本言情小说,坐在徐沐风身边看,后面,两人都没说话。
徐沐风开口说话了,声音如细蚊,“哎,你……你回去吧,我我没关系的。”
顾丽笑了,不过她不是跟徐沐风笑,她是看着书本笑,她被小说里故事的情节感染了,她根本就没听到徐沐风说啥。
徐沐风见她看书看得那么有趣,也不好意思再打拢她了。
徐沐风倒霉的事又来了,尿急!他尴尬忍忍,可是越忍越痛苦,他想,再忍就要爆仓了。关健是他不好意思说给顾丽听。
他呲牙咧嘴了一下,还是赶紧去厕所放了去,受不了,于是他右腿伸到床下,挪了挪包得像棕子般受伤的左脚,就想下床,可右手还吊着挂瓶呢。
“干嘛呢?”顾丽抬头问道。
“我……我要上厕所。”徐沐风想站起来,左手想去拿吊瓶的支杆。
“我来帮你。”顾丽便左手帮他拿支杆吊瓶架,右手搀挽着徐沐风左手,“呆子,还敢赶我回家?”
“我又没病,只是小伤而己。”徐沐风一腐一拐的走着。
“哼,你没病会昏倒在坝上?”顾丽白了他一眼,又柔声问:“脚疼吗?”
“好了很多了,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徐沐风笑笑。
“不可以!我明天晚上继续来照顾你。”顾丽笑道。
到了厕所门口,涂斗士脸又红了,嗫嚅道:“你在外面等吧。”
“你这样子行吗?”顾丽也脸红了,“还是我扶你进去吧,反正我会闭眼不看的。”
“这是男厕所,女士止步啊。”徐沐风转头看了看,见医院还好多人,羞臊得。
“我不管,谁叫你是病号呢,病人就得人照顾啊。”顾丽说道,“要不,我送你进去,我就跑出来?”
“哎,我不上了,回去吧。”徐沐风叹了口气。
“好吧。”顾丽白了他一眼,“不管你了,你自己进去吧,谁稀罕你呀。”
徐沐风笑笑,接过吊挂瓶支杆,一腐一拐的进去了。
徐沐风出来后,顾丽就把他扶坐在走廊边上的座位上,“我也来了,我去去厕所,你在这儿等我。”说完,顾丽就厕所去了。
徐沐风四处张望着,忽然间,他见到余晖晖搂着顾海从外伤科室走出来,他们走向医院的大门口,两人样子蛮亲热的。
不过,余晖晖和顾海没见到徐沐风。
徐沐风以为看错了,心叮咚叮咚的猛跳,他立即提着吊瓶支杆,腐拐着追过去,拔开来来往往的人群,“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
徐沐风追到门口时,听到余晖晖对顾海说道:“亲爱的,我来开车吧。”
“我的余晖晖,好啊!这新车以后就归你吧,奥迪A八。嘿嘿。”顾海搂着余晖晖的腰,妖声妖气的说道。
随后,他们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部崭新白色奧迪A八的小轿车里,余晖晖钻进了驾驶室,顾海钻进了副驾驶室,车一溜烟,扬长而去。
砰!徐沐风手中的支架杆摔落在地上,药瓶碎了,扎在血管里的针被线扯了出来,血射了出来。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张大眼看着他。
徐沐风感觉自己的头,像被人踹了一脚,头昏目眩,心也像被人刺了一刀,钻心的痛,痛苦、耻辱、哀鸣、难过,心中什么感觉都有了,最终转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