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得告诉你。”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个传承起码不会违背公德和道义;只不过,享受权利的同时,我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承担相应的义务。”
余耀笑了笑,“你说的‘我们’,如今都在一起。你能不能来一趟?咱们当面谈谈,这样也能减少秘密外流的可能性。”
上官雨清了清嗓子,“我不妨给你说实话,我本身兴趣不大,或者说不愿有太多麻烦。只是,我这本事,受何以濯先生所赐,吃了人家的饭,却不买人家的账,我做不到。”
余耀闻言,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最初,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彻底融合了。
“这······”余耀又深吸一口气,“你照顾过何以濯先生,同时已将《簪花仕女图》的任务完成,那就不欠何家的了,没必要自我道德绑架。”
“这不是道德绑架。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何家留下这这笔账,其实就是让我知行合一。”
余耀不由一愣,“你这还扯上阳明先生的心学了。”
上官雨顿了顿,“你在哪里?”
“你想好了?”
“这话多余问。”
“好吧!”余耀随后便告诉了上官雨天净山停车场的地址,并说到了之后联系,过去接他。
“没想到这么远!”上官雨接着说道,“我估计最晚明天到。”
挂了电话,滕昆吾轻拍两下手掌,“没想到,这个上官雨不简单啊!”
“他决定来,那就会接受。”余耀点了一支烟,“上官有美国留学的背景,但是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还是带有华夏文化的特点。”
“沉凝,练达,明净,确实不错!”才朋玺颔首。
“知行合一。”余耀感慨,“当年鬼眼门在古董文物上所做的努力,何尝不是如此啊!”
众人又交流了一番,便到了午饭时间。如今,得先等着上官雨到来,所以上官雨没来之前,就相对闲适了一些。
下午,滕昆吾带着众人,参观了一下自己的藏品。这其中,以青铜器为主,也有少量的其他品类的器物。
余耀之前看过一些,还受赠了一面昆仑奴唐镜。而这一次,算是彻底看全了。
参观欣赏之时,有一件春秋时期的龙耳火纹簋(gui,食器,也作礼器),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不是因为器物本身,而是因为滕昆吾的完美修复。
滕昆吾介绍,“这东西出土的时候,碎成了九十多块,而且残缺了大约三分之一,是我花了整整一年的工夫修复的。”
余耀还用上了放大镜,仔细研究了一番。
“各种成本加起来,比此簋本身的市价肯定要高。只不过是我一时技痒,结果开了头儿就停不下来了!”滕昆吾继续介绍。
余耀点点头,“看来贺所的确是深得您的真传啊。我听说,华夏历史博物馆如今陈列的一件西周兽面纹盉(he,酒器),出土时也是碎成了几十块,当年就是贺所主持修复的。”
滕昆吾听了,脸色却忽而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