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眉头一挑,“早知如此,萧兄应该在店里取走金顶香炉!”
“有的财可取,有的不可取,这金顶香炉,不是可取之财。”
“对了,刚才忘了问了,冯兆宏有没有说起一件万历五彩大盘和一件雍正天青釉直筒杯?”
“说了。这三年,冯兆宏一共往两地的大拍卖行送出过六件东西。其中你说的第一件,万历五彩大盘是真品,是在江州的天和拍卖行打底子,先弄个好口碑!从第二年开始,雍正天青釉直筒杯,就是高仿了,顺利过关。今年是第三件高仿,邢窑白釉执壶本来已经过关了,结果被识破后合同撤销。”
“还有三件,送到了汉州的一个大拍卖行,也一样,第一件是真品,后续两件都是高仿,但都没出问题。”
余耀叹了口气,“邢窑白釉执壶就是我识破的。可惜,雍正天青釉直筒杯已经拍出去了。”
萧影微微歪头,“你和天和拍卖行有什么特殊关系么?”
余耀顿了顿,“没什么,有个朋友是天和的鉴定师。”
“既然已经拍出去了,也不好再追究了。”
余耀点点头,点了一支烟,清冷的夜风吹散了烟雾,余耀忽而抬头,“看来,必须得告诉钟毓了,现在这情况,他从那件花觚的来源去查,未必能查到什么。”
“不仅要告诉!而且你我同属鬼眼门传人,还要见证他是否接手‘鬼眼穿火’!”萧影语声铿锵。
“可是他大伯毕竟还没有确凿······”
“钟千粟的情况,应该是先被拘禁,又遭毒手。他在这个期间,能将‘鬼眼穿火’找机会传递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在钱在,钟千粟在‘鬼眼穿火’传出之后,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就此放手了!钟家的运气不错,这枚鬼眼穿火没有就此不见天日。”
“不过,钟毓的父亲钟千声还在世。”
“钟千粟无儿无女,视钟毓为己出,他的眼力,没有传给小弟钟千声,而是传给了钟毓,那必是认定,钟毓才是鬼眼门火字口传人!”
余耀有了一种义不容辞的感觉,“好,那我们明天就联系钟毓,一起谈谈。”
萧影指了指东方天际一抹鱼肚白,“明天?现在已经天亮了。”
余耀抬眼望去,是啊,日将出,天已晓。
就和现在的局面一样。
钟毓,如果就此接手“鬼眼穿火”,将是新一代火字口传人。
鬼眼门早就没了,但是他们三个,还是被一种机缘牢牢联系到了一起。
百年往事,仿若已如烟尘散去,却又似乎并不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