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周一愣,却又觉得黄老板表情不对,似乎带着戏谑。但他对余耀的眼力那已经五体投地了,只要余耀点头,那他百分百就会相信。
“有空再细聊。”余耀尬笑。
老周看了看黄老板,“小余,这位黄永逸黄老板,也在七星桥开店,逸墨斋就是他的店,眼力很高啊!”
逸墨斋?
濮杰一下子想起来,老万在刘大头的雅玩阁卖画被拒,后来那副高仿仇英被收了,不就是逸墨斋收的么?合着这位是老板啊!
余耀大致也记得这事儿。心说高什么高?看半天还是没提起来。怪不得在瓷器上打眼了,原来是做字画起家。
老周转而又对黄永逸介绍道,“黄老板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余耀,临江山庄的那次窜货场,就是他识破了老苏片《江岸翠峰图》!刘大头当场吃瘪!”
黄永逸一听,神情一滞,眼神跟着起了变化,“原来你就是余老板啊,失敬失敬!”
一方面,这件事儿他也听说了,余耀的眼力自是惊人。另一方面,他和刘大头也不对付,不然当时也不会加钱收了雅玩阁拒收的东西。
人家都这样了,余耀也立即回应道,“黄老板客气了,幸会幸会。”
“别在这挡着道儿,既然这么巧,我请各位喝茶怎么样?”老周笑道,“正好我也不进去了,给我说道说道。”
余耀抹不开老周的面子,毕竟刚合作做成了一笔崇祯官窑青花笔筒的生意,如今老周还在找买主呢。
濮杰对老周更是有好感,“行啊,都赶一件事儿上了,坐下扯扯。”
黄永逸此时心里比较复杂,难不成余耀拿下的这件宣德青花大碗是真品不成?但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带着这个谜团,他也是应了一句“好”。
最后,他们三个来到七星桥古玩市场附近的一处茶楼,进了“铁观音”包间。
余耀和濮杰对喝茶没讲究,让老周和黄永逸商量着来。最后他俩就点了一壶铁观音,又点了些干果之类的。
他们也没让茶艺师服务,四个人自己简单喝上了。
“难不成真是宣德官窑青花?”老周首先没忍住。
余耀并没有打开袋子,却看了看黄永逸,“黄老板怎么看?”
黄永逸有些尴尬,“这个,我觉得嘛,不太好说······”
濮杰性子急,“鱼头,一起坐下都是朋友,都不会坏规矩,不会在外面瞎说,更不会砸咱买卖,你就拿出来一起说说吧,我也纳闷你怎么会拿下这件东西!”
余耀想了想,这时候再避而不谈,就有些托大了,便从袋子里拿出了大碗,把包裹的报纸揭了,放到了桌上。
老周先上了手,一边看一边轻轻摇头,“这青料就不对啊,肯定不是苏麻离青。”
余耀笑了笑,“要是苏麻离青的发色,黄老板还能看半天放下么?这一件,是真赛假!”
古玩行里,把真东西看成假的,和把假的看成真的,其实都算是打眼了。
这个真赛假,也就是真东西看着像假的,有很多种情况,比如有的看着簇新,却是老东西;还有的,就比如这件,不具备典型特征,但其实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