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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伯河畔
蓝色的天空,似被洗礼般清澈透明,为这座罗马古城平添不少宁静与淡然。
河畔两边的残枝枯叶,在这雨后的深秋,增添不少萧瑟与离愁。
台伯河,见证了古罗马千年的变迁,曾经的杀戮与战争,似乎早已在人们心中遗忘。
任沧海横流……
再次站上这座圣天使桥,恍如梦中。
储凝贪婪地浏览着河畔附近的景色,那家她经常去的士多店、台伯河中的台伯岛、附近的圣天使堡……,她似要将这些记忆刻入脑海中。
此去一别,怕是再难看见这台伯河的景色了。回到中国后,她必定时时怀念。
蓝池炫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他本不想来的,因为他明白,今日之别,即使不是永别,以后再见面的机会,也决不会这般的容易。
所以,他不能不来。
因为他觉得,他多看一眼,这算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阿炫,你来了?”储凝下意识地回头,见蓝池炫正痴痴地站在她身后,眼神带着迷恋与不舍。
一股悲凉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储凝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她就这般离开罗马,落个不辞而别的名声,反而心中不会有那么多的愧疚。
“嗯!我怕打扰到你的雅兴,所以没有叫你。”蓝池炫整理了一下情绪,在储凝身边站定,然后凝视着台伯河的河水,“你来时,台伯河处于枯水季,如今你要离开了,台伯河依旧是枯水季,物换星移,不变的永远是这座罗马古城、变化的永远是匆匆过客,正如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生命中的过客般。”
“阿炫,张学长--”储凝难过地看着蓝池炫,“你不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像江老师、小旋姐和小慕雪样,也如同我的亲人般。”
“我应该感到幸运吗?”蓝池炫痴痴地凝视着储凝。
储凝缓缓伸手,轻轻托起蓝池炫的左手,像上次在歌剧院般,不舍得放下。
五年中,她是曾有过怀疑,一个音乐世家出身的孩子,对音乐如此的痴迷,为何小提琴却拉得如此的差,而且左手还那般的笨拙。
原来,他的左手早已不能再拉小提琴,可是为了她的一句玩笑话,又拿起了小提琴,毫不在意她的讥笑,拉完一曲又一曲蹩脚的曲子。
他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怨恨和不甘吗?
储凝又颤抖地抚上蓝池炫的脸颊,眼泪顿时倾泄而出。
“储凝--”看着如此悲伤的储凝,蓝池炫的心顿时也似利箭穿心般,他再也不想保持所谓的君子风度了,而是将储凝羸弱的娇躯拥入怀中。
任何离别与倾诉、任何深情与歉疚,都比不上彼此相拥!
“张学长,怎么办?我还是习惯叫你阿炫。”储凝伏在蓝池炫的怀中歉声道。
“随你喜欢!”蓝池炫习惯性地抚上储凝的秀发,“我很庆幸,我的两个身份中,总算有一个身分被你刻在了心中。”
“阿炫,谢谢你!”
“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
“以前谢你,是出于感激;现在谢你,是感谢你的理解与成全。”
“嗯!你是应该谢我,我接受。”蓝池炫呢喃着。
几句话,已穿梭了五年光阴。两人说得轻松,心中却如巨大波涛般翻滚。
“阿炫,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的确,总爱悄悄地哭鼻子,总感受不到身边的我的关怀。”
“呵呵!那你还不远离我。”
“没办法,我的心遗失在你这儿了,就连母亲大人都一直纳闷,到底是怎么样的女生,把他儿子的魂勾走了这么多年,以至于老族长给我订下来的亲事,都置之不理。”
“原来你已定亲了。”
“嗯!很早就订了,不过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因为我从未承认过。”
“阿炫,如果是个不错的女生,请你不要错过了。”
“嗯!”
“阿炫,关于违约金一事--”
“不好听的就不要说了,储凝,你还真是残忍,你约我出来就是想聊这些吗?”蓝池炫厉声打断了储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