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搀扶着顾相濡回了公寓。
顾相濡叫她陪他演过戏,她自然知道,他家在哪。
顾相濡醉的一路很安静,到了家仿佛酒劲才上来,才想起发酒疯。
踉跄着,满屋子找着什么东西。
清溪知道,顾相濡在找,他故意演戏气的那个女人。
顾相濡到处找不到,便像个孩子般,着急的红了眼睛。
“媳妇……”
“沫儿……”
“沫儿,我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沫儿……不要恶心我……排斥我……”
“我太爱你了……沫儿……”
清溪静静的站在一旁,等顾相濡折腾的力气都用光,昏睡过去时,才扶着他去了卧室。
本想将他放在卧室就走的,但转身时,顾相濡突然攥紧她的手,梦魇般紧紧攥着,她怎么抽,都抽不回手。
清溪这才坐在床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顾相濡看。
顾相濡生的极其俊美,有颜又有钱,有头脑又有能力,能主宰整个A市的经济命脉,举手投足都充满魅力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心动。
也难免刚刚才来的新人,想攀上他这个大金主。
就算是做情妇,做暖床工具,也绝对是稳赚不赔。
清溪目光落在顾相濡紧抿的唇上,嘴角情不自禁勾起淡淡浅笑。
原来他不是嫌她脏,他是太专情,对爱情有洁癖。
在尹以沫面前演戏时,顾相濡唇上的口红印,是他自己用指腹晕染的,甚至他胸膛上的唇印,也是她先将唇印落在纸巾上,顾相濡再拿着纸巾印在胸膛上的。
他从末碰过她,最多也只是搂腰,吻吻脸颊,最过火的尺度,也不过是办公室上,他埋首在她脖颈边,落下的几个冰冷无情的吻。
清溪坐在床边睡着了,直到顾相濡胃疼疼醒,听到顾相濡痛苦的呻/吟,夹杂着暴躁的质问声,她才醒过来。
“谁准你进这个卧室的,滚出去!”顾相濡捂着胃部怒斥。
清溪还没来得及解释,门铃就响了,她原本是刚好准备走的,开门看到是尹以沫,心里竟有一丝雀跃。
因为,顾相濡还用的到她,还会需要她陪他演戏。
尹以沫也显然,顺其自然的误会了她和顾相濡的关系,那她就顺手推舟,以女主人的姿态,回了卧室。
顾相濡果真要她陪他演戏,但是他胃疼的直不起身,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
这样,演戏的效果更逼真,也让门外的尹以沫等了一个小时,误会了一个小时。
清溪想的出神,直到指间火红的香烟头,灼烫到她的手指,她才回神,收了思绪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
侧身看了一眼顾相濡紧闭的卧室,眉间淡淡的忧伤早已不见,还是那张对谁都笑意盈盈的脸,除了性感妩媚,再也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拿起手包,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扭着水蛇腰,大步离开了公寓。
……
尹以沫失魂落魄回了家,没想到夏朵竟然还在家等着她。
慌忙胡乱的擦了两下眼泪,但早已哭的红肿的双眼,还是没能逃过夏朵的眼睛。
“沫,你去哪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夏宋着急问道,拉着尹以沫坐到沙发上。
看到尹以沫红肿的脚腕,心疼又忍不住斥责。“你脚都成这样了还乱跑,你还真想变成瘸子!还有你的嗓子,你回来这几天去医院看了吗?”
尹以沫听夏朵噼里啪啦一大堆关心,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受尽冷嘲热讽也不会哭,但被在乎的人一关心,就没出息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夏朵慌忙拿纸巾,给尹以沫擦着眼泪。“到底怎么了,你快跟我说说,我都快急死了。”
尹以沫不是个爱哭的人,能让她哭成这样,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夏朵将纸和笔递给尹以沫,让她把想说的都写下来,她跟她一起承担,一起解决烦恼。
尹以沫被顾相濡伤透的心,被夏朵的关心捂热,她这一生,有夏朵这一个好闺蜜,也是没白活。
尹以沫摇头,放下纸笔,没写任何字。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夏朵说,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多一个人为她担心,为她烦恼罢了。
说了,她晚上还是要去娱乐会所,替顾相濡的新欢上班。
替她去陪人喝酒,替她被人揩油,甚至替她去和别的男人肮脏的交易。
夏朵见尹以沫沉默,试探性的问。“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跟你家那总裁有关?是不是他让你伤心了?”
尹以沫苦笑着摇头。
顾相濡已经不是她的了。
夏朵有些犹豫,她感觉到尹以沫肯定和顾相濡闹了别扭,而且肯定还是因为,她忘记告诉尹以沫的细节。
“沫,你还记得你在后山那一夜,我给你说过,有个男人曾给你打过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