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看不出来?”凌尘几乎是有点惊讶的问出了这句,他似乎带了一点理所当然的觉得云漫应该会这个,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改为解释道:“这是个五鬼运财的法阵。”
云漫倒是没觉得不对,只是很好脾气的道:“我不太懂这个。”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凌尘解释这些事情。
看着云漫一副受教的表情,凌尘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接着道:“这个法术其实许多人都会用,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这个人布置下的,却是个残破的。”
“怎么叫残破的呢?”云漫觉得大部分还是很通俗易懂的,毕竟她也不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她爱看杂书,里面灵异有趣的事情还是蛮多的。
不过有一点倒是叫云漫满惊奇的,这个阵法单单是残破的就能够运来这么多水米,若是完整的,只怕更是会叫人惊讶。又忍不住想,若是残破也不是没有好处,说不定代表有法子破解?
凌尘一本正经的向两个人解释道说:“往常人立五鬼运财,多半是有得有失,用自己的东西去换取其他的东西,可是这个法阵,却是个无中生有的,所以要格外凶厉些。”云漫和云正信不懂这个,也没说话,只等着凌尘说下去。
凌尘却不说了,只是有些鄙夷的看着云正信,冷冷哼了一声:“你们都说那人是个道人,可是凭他立下这等凶狠的东西来看,他即便是个道,也是个妖道,或是鬼道。”
云正信当时毕竟是受了那道人的恩惠,一时间也不愿意相信对方是个恶人,有些犹豫道:“会不会是他法术不精,所以弄错了?”
凌尘心中有些鄙夷,只觉得这人就是心软到了好坏不分的地界,冷声道:“以人血为定,立下了契约,你觉得他会弄错?”
云正信讪笑了下,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多少在别人眼里有些不可理喻又颇有些担忧道:“城中后来开了粥棚的还有五六户,若按道长所说,那么那些人的性命……”
凌尘听出来他话里面的意思,这是想要不光就他顺道想把其他人能救的也给保回来,面色不悦道:“这件事算作交易,他予你们水粮,你们将性命给他,也算是有因有果,我也无权干涉的。”
听得出凌尘的拒绝意思,害怕他撂挑子不管这件事情了,云漫的语气里面有些担忧:“道长……”
听出来她的请求,凌尘只好不甘心的改了口:“若是你情我愿,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这些东西却是怕人不肯,所以存心隐瞒了,这便有些过分了。”
就此,云正信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些希望,凌尘也没有心思跟他细细的将什么,只将手粗粗一划:“此事我还需想一想,有劳云先生将这个院子封起来,不要叫人进来了。”想了想又道:“云宅所有的人今日都搬出去吧,我没有叫,你们明日也别回来。”
云正信还有些犹豫,云漫却不叫他询问,只说叫他按照做,便将他推出了门去,云正信也只能转身去外面让管家传达消息了。
院子里是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云漫与凌尘并肩坐在台阶上。云漫安静的待在一边时刻准备着自己能不能搭上一把手,突然有些疑惑地问道:“道长,我有一事不明。”
凌尘正在折腾自己手里的符纸,打算等会给云宅做个法,搞个结结实实的结界,听了云漫的话,便示意她说:“左右都是死,一家人死与一个人死,轻重不难分辨,若是那道人直接说出来,答应的人也必然不计其数,何必隐瞒呢?”
虽然已然克制凌尘仍是有些不屑,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左右都是死,你也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云漫知道自己完全不明白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听出来不屑却没有感觉自己被冒犯,反而十分谦虚道:“请道长赐教。”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可是听着她说赐教,凌尘仍是有些泛怂,也不敢挤牙膏似得稀稀拉拉的说了,直接道:“若是人是正常的死了,无论是天灾人祸,魂魄自然下到地府,可入轮回,可是这样死了,死前痛苦不说,魂魄也会被那道人拿去,是自己服食还是炼制丹药,地府都不会管的。”
云漫听的一皱眉,这么说来好像是挺严重的,地府不管的话,嘴上也把疑惑给问了出来:“这么一来,岂非是魂飞魄散了?”
凌尘没说什么但显然也是默认了的。
云漫静默了一会儿后,只剩下了凌尘偶尔发出来窸窣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长真的对这件事情没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