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沈伯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是信了。
云漫到家已经是晌午了,按理说这个点他爹应该出门去查看铺子,母亲该午歇了,可是这会儿却全都等在客厅里。
云母本名冯怜萍,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思想十分的古老,一辈子最看重的两件事,就是丈夫和孩子了,丈夫在身边的时候,吃饭穿衣都是她照料着,可就这么一个小女儿,却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叫她怎么也放不下心来,好容易现在回来了,她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云漫才刚刚踏进客厅的门口,冯怜萍就已经惊喜的站了起来,叫道:“漫儿回来了啊。”
还好现在云漫手里的东西都教给沈伯了,这会儿赶忙上来扶着冯怜萍,又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云正信,十分恭谨的叫道:“爹!娘!”
不过云漫的正经也就维持了这么大一会儿,一转眼,她方才那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就没了,撅着嘴巴看起来是个委屈极了的小姑娘:“你们可想死我啦,四年不见,你们也不说去看看我啊?”
云正信也是十分激动,不过一家之主的架子到底是压着他没有动,只是笑着抬手虚虚的点了一下云漫,对着冯怜萍抱怨道:“瞧瞧,这小丫头四年里嘴倒是厉害了不少,刚见面就报起屈来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立下豪言壮志,说自己要出去创一番天地间的,这会儿倒是怪起我来了?”
云漫自然是知道云正信没生气的,云正信是个商人,庆城的产业几乎有一半都有他的股份,或是他全做主,或是他是股东,总之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角色,所以这才叫大家发现云漫性格的变化时,没有太惊讶,只是觉得实在是遗传的好,一并都说,这云漫日后一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云漫抱着冯怜萍的胳膊撒娇:“哎呀,娘,你看我爹,一见面就说大实话,这可太不会聊天了。”
冯怜萍也是一副好相貌,不然也生不出云漫这么好看的女儿来,再加上保养的也好,此刻笑起来实在是有几分叫人舒心的滋味:“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小孩子一样,见面就掐,漫儿这才刚回来,也不说叫人家歇歇。”
云漫这会儿嘚瑟的像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洋洋得意的附和:“就是。”
云正信本也不是跟她真闹,这会儿见自家夫人发话了,便摆一摆手作罢了。
冯怜萍见状,便吩咐了丫鬟将备好的饭菜下锅了:“你在外这些年,也不知道外面的东西合不合你的胃口,你看看,都瘦了这么许多,娘叫厨房准备了饺子,快来吃一些。”
古语有云是进门饺子出门面,冯怜萍倒是一只很遵守的,若是平时云漫也就听话了,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道:“再叫厨房里加做碗山药汤吧,我胃里有点不舒服,想先暖一暖。”
吃饭的事儿咱先暂且不提,光是回国能够享受一下这成日的阳光,不必出门就聊天气这件事,就足够叫云漫高兴了。
奔波的劳累叫云漫即便是身体不错,这会儿也是有些吃不消了,一连睡了好几天,这才缓过一点劲儿来。
云漫醒来的时候又是个晌午,云正信出门了,冯怜萍也睡下了,云漫刚回来闲不住,在云宅里溜了几圈后,就觉得没意思了。
也正是无聊至极了的这个时候,云漫忽然想起了自己初入城那天见到的那个人。
打院子里回屋,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张字条,云漫也不叫别人带路,自己个便摸着路过去了。
不过还好这路倒不算是难找,虽然不算是什么十分光鲜的铺头,可是因着这药铺的名声大,几乎一说徐慕安的名字,便有那穿着普通的人对着徐慕安赞不绝口,积极带路了。
等到云漫走到那个门口悬着一包药的铺子门口的时候,自己竟是已经被那些人的热情,激出了满身的汗。
云漫是不乐意狼狈着去见人的,便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将自身整理了一下,这才迈步进了那个根本没有悬挂牌匾的药堂:“劳驾,请问这里是慕安药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