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就别管了,我们走吧。”听到母亲的话,赵群从车内拿起几朵白色的花,别到了胸前,两个人在前面,上了台阶。
姜书升抱着箱子跟在后面,三个人顺着一条不是很宽的水泥路,向前走,路两边都是青松,肃穆、安静。
还没走到岳父的坟前,岳母就流下了眼泪,是呀,岳父含冤这些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起省公安厅督办的案件,也没有了着落,估计是,背后的实力太过于强大。
而恰恰,岳父出车祸的高速路,就是从东源回平南的地段,案子一直处于绝密状态,包括家属都不知道详细的细节。
“老赵啊,女儿女婿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在岳父碑前,赵群摆上了一些白色的菊花,几碟小菜,岳母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焚烧一些黄表纸。
姜书升打开茅台酒盖,在坟前洒了一些,酒香四溢。
“老赵,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清冷,案子一直这么悬着,你在地下也不好受。如果,你寂寞了,你就在梦里跟我捎个信,我来跟你说说话。”岳母双眼噙着泪,声音悲凉。
赵群一边摆弄着燃烧的黄表纸,一边搀扶着母亲。
一瓶酒下去了大半,姜书升在坟前磕了个头,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很敬佩这位岳父的,一生清政廉洁,兢兢业业,嫉恶如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走吧,妈,我们回家吧。”纸烧完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赵群轻轻的劝说母亲。姜书升走过去,帮着搀扶起了老人,箱子里还有少量的祭祀用品,姜书升又抱走了,因为,这些东西,还有别的用途。
走到墓地出口,赵群拿起了一瓶未启封的茅台酒,走进了门口的守墓人宿舍,“大叔,这瓶酒送给您。以后,麻烦您还是像以前那样,经常过去清扫一下我父亲的墓园,好不好?”
“闺女,不用不用,我知道你是个孝顺女儿。这好酒,你们拿走吧,你放心,我还是跟往常一样。”大叔有些驼背,正在跟自己的老伴吃午饭。
“大叔,您别推辞,拜托您了。”赵群放下酒,出了门。
大叔一直追到外面,说什么也不要,“闺女,你拿着、、、我知道,墓碑下是个好官,经常有人过来祭奠,好官谁都爱戴,你们拿走吧。”
三个人跟守墓人说了一会话,硬是塞到了守墓人的手中,就上了车,开走了。
回到家,简单吃过午饭,姜书升和妻子就送别了母亲,开车返回东源,车速很快,当行进到金岭隧道,妻子在一旁提醒:“书升,就要到了,别忘了。”
姜书升点了点头,“忘不了,放心吧。”
金陵隧道位于平南市跟东源市交界的地方,出了隧道,是下坡路,右侧是一条深沟。当年,岳父就是在这个地方,车子行进过程中,突然刹车失灵,撞开了路边的护栏,下了沟。
沟深大约有二十米,一辆崭新的奥迪车,几经翻滚,落入了沟底。事后,在沟底发现了三具尸体。由于轿车才购买不到半年,检察院的领导很重视,已经面目全非的奥迪车送进了专业的奥迪4S点检测,最终确定是有人在刹车系统做了手脚。
事实清楚,可就是找不到凶手,而最重要的物证,那个当年省高检统一配发的公文包,没有了下落。每一个公文包上都设有密码,有编号,以区别开来,岳父的号码是008。
“书升,把车还是停在那个地方吧。”妻子温柔的说道。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高速路边的临时停车区,两个人下了车,姜书升抱着箱子,从一个陡峭的小路,下了沟。在沟底,把剩余的祭祀品拿了出来,剩余的小半瓶酒也撒在了黄土地。
、、、、、
“来,小姑娘,给我倒满酒。”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包间内,一个头大脖子粗,号称不是大款是伙夫的中年男子,脖子里挂着大金链子,颐指气使。
刘君维穿上了酒店的工作装,合体、大方,她听到这句话,赶紧拿起一瓶价格不菲的白酒,走了过去。今晚,这个房间,她当值。
开一瓶酒,可以提成五十大洋,对一个月工资只有一千八百元的酒店服务员,显然看得很重。
刘君维经过了简单培训,可以独立上岗了,她拿着酒瓶,很熟练的给客人倒满了,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盯着她,“小姑娘,多大了?”
“24、、、”
“给,这是小费!”暴发户掏出了两张百元毛爷爷,塞给刘君维。
刘君维推辞了几下,还是接了过来。慢慢的,这个曾经高傲、单纯的小姑娘,因为挫折、家庭原因,开始变得有些世俗,“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