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召华,你不要抱侥幸心理,赶紧交代问题。”在兰封镇,聚贤宾馆内,李主任正在跟蔡召华谈话。此时的蔡召华,已经是在这里呆了六天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蔡召华无论在身体还是在心理上,都能够承受。但是,最近这一到两天,由于饭菜和休息的限制,再加上蔡召华这些年过度的折腾身体,感觉胸闷气短,非常难受。
这种制度的建立,就是通过时间的变化,不断地摧毁你的身体乃至心理防线,最终达到崩溃的边缘。
前几天, 蔡召华抱定了信心,李忠信绝对不会抛弃他的,所以,无论是死皮耍赖还是死撑到底,一直没有说出一句有价值的话。
今天,他看到李主任过来了,这是小组的领导,内心有了一点波动,此时过来,是发现了什么证据还是作出了决策,要移交司法部门吗。
“我真的不知道,领导。”蔡召华还是坚持原先的固执,但是底气不再那么足,这一点,现场负责案件的同志都能觉察出来,因为蔡召华最近几晚上,睡眠质量都有了问题。
“蔡召华,你还在寄希望于你的那些好战友给你做工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李主任不断地用这样的话刺激着蔡召华,作为常年奋战在一线的纪检干部。他知道,隔离期间,有几个重要节点,七八天左右是第一波心理波动节点,十天左右是心灰意冷节点,十二天是要崩溃的阶段,随着时间推移,节点之间天数会缩短,也就应了心理学中人受到压力的承受能力不断减弱的理论,而一旦过了半个月以后,还是能坚持住的人,一般没有问题,再或者是从心理素质特别强的人。
蔡召华转过了头,靠在床头,眯上了眼,这几天的疲劳应付,有点力不从心了。李主任对旁边的洛斌使了个眼色,洛斌过去,一脚踹到了蔡召华的肩膀,蔡召华刚迷糊,一下警醒!
“你呀,有病吗,草!”蔡召华怒了,站起来瞪着洛斌。
洛斌推了蔡召华一下,“你再骂一声我看看,马勒戈壁。”
蔡召华一个趔趄,倒在床上,也没有再起来反抗,这些天,也习惯了,每次想睡一会,就会被叫醒,看守的人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换班,而蔡召华,却是不给时间睡觉。
“蔡召华,你交代了问题,就可以马上睡觉了。”李主任在一边趁机说道。
蔡召华真的是想开口,他双手抱着膀子,低着头,有些犹豫,不断用残存的意志提醒自己,不要开口。这个样子,看来,离着突破不远了。
李主任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不承认,继续抵抗,只有对你自己越来越不利,我们去调查了,刘君维的男朋友亲自举报的你。”
蔡召华听到这里,内心“腾”的一下,那天赵军去派出所报案,蔡召华找到了岳敬明,岳敬明找了派出所长,把他给打发了,早知道,就处理干净了,省的留下这样的麻烦。
此时,距离蔡召华的开口,越来越近,大家几乎都能感受的到,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个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样沉默的场合中,异常刺耳!李主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走出了房间,尼玛,这是谁呀,打电话这么巧!
低头一看,是领导,“您好,您好,成书记,您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我问你,源东区的一个叫蔡召华的,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成威语气严厉,不容反驳。
李主任一听,这事怎么还亲自到了成书记那,看来,蔡召华的背后,能量不一般。作为纪检老兵,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几乎每一个案子,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领导打招呼,而这一次,一个小小的区县财政局长,正科级干部,竟然到了成书记那。
“奥,是这样,我们正在询问,估计很快就开口了。”李主任故意加重了‘开口’二字的语气。
“那现在就是还没有确凿证据,是吧。我听说,他几年前就离婚了是吧?”成威这句话一出,不打紧,惊出了李主任一身汗,尼玛,连这样详细的案情都能够传到他那,更是不容忽视。
“是的,是的,成书记,他离婚了。”
“那你们现在的案子,可就有些站不住脚了,他不存在婚姻存续问题,也就是说,‘乱搞那女关系’这件事情还是要作进一步调查的,不能轻率的就把人隔离了。”成威的语气强硬,似乎还对李主任的工作有一些不满,看来也是是受到了更上层领导的训话。
“成书记,是不是、、、?”李主任的意思很明白,是不是有人做工作了。
成威增大了音量,“哼,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了,没有证据的话,抓紧时间放人!”
“可、、可、、马上就能突破了、、”李主任还在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