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打一世单身。”颜永农说。
“你打单身吓不到我,我不靠你接代。”父亲狠狠地说。
“说得这么干脆,完全没有挽救的余地了?”母亲问。
“强扭的瓜不甜。”
“儿大父没用,你铁了心不要她我们也压着鸡婆孵不出崽。不过这门亲事你自己退去,我们没有脸皮上人家的门。”父亲说。
“去就去,我又没犯法。”颜永农说。
“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人家剥你的皮砍你的脑壳我们不放半个屁。”父亲愤怒地说。
“之前两家希望世代相好接成亲家,哪知道落到这个田地,朋友的路给挖了不说还要结仇。更让我不舍的是月心,十几年来我看她比自己女儿还重,她跟我也像母女一样亲,忽然断了来往就像割去了我身上的一块肉。”颜永农的妈叹气。
颜永农先写了封分手信给月心,他一等没有回信二等也没有回信,等不及了亲自上月心的门,同她的父母说退婚的事。
月心的妈听了不亚于听到晴天霹雷声,懵了说不出话来。
月心的爸过了好一会说:“我的女儿不是找不到人家一定要赖着你,不过没有那么简单,由得你一句话说退就退,我门门大族就此给你吃住了?”
“你是怎样跟我女儿订的婚你就怎样来退婚,当时有多少人在场少了一头发都不行。你跟你爷娘要向我们一大家子还有我们这边的亲戚磕头赔罪。”
“当时我有爷爷奶奶在场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到哪里去找他们的头发?退婚不关我父母的事,是我要退的,我的婚姻我做主。再说我犯了哪条罪还要磕头赔罪呢?世上夫妻离婚、情人分手的事不只我一人。”颜永农说。
“你个兽生,好话都没有一句还要一呛二鼓,你别直(果真)是生了红头发,头上长了角身上长了刺。像你这种东西留在世上白天害人夜里害鬼,老子今天不留你活!”月心的爸气不打一处出,操起扁担追着颜永农打。
廖盛强打跑了颜永农气还没消,当即把本家叔伯兄弟集拢商量对策。
本家人听说了这回事没有一个不气得面红耳赤的:这还了得?简直把屎尿拉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上他家讨个说法,是我们家女儿有错处,我们磕头赔拜没话说;是他们家崽坏良心那我们绝不轻饶。
于是廖盛强带上自己兄弟、儿子及族上叔伯兄弟、侄子一干十几人冲到颜永农家去讨说法。颜肃明夫妇没脸见亲家也不敢见亲家,从后门躲了出去。
月心家的人壁上碰一脑更是恼羞成怒、火上添油。
“还躲哇,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砸,见什么砸什么。”月心父亲一声令下,只听见“噼哩啪啦”一片响,房里的橱柜桌凳、锅盆饭具没一样完好。
“做出这宗绝代事来,对得人住哇,养儿不教害煞别人的女儿。你家也在养女,明天你家的女儿不同样被别人退货是天没有眼睛。”月心的爸骂得白沫四溅。
看热闹的人把门围住了,没一个上前劝解的,都认为他们打得有理骂得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