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惠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
李鱼打了一辆车,两个人上了车,李鱼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读书人不好,相反,我就常常以读书人自居,平时喜欢看看书,再随便写点什么。”
“但是一个人吧,读的书越多,见识越广,心思也会变得越复杂,想的也多,尤其是现代这个社会,大学其实就跟一个小社会差不多,其中也有很多潜规则,这个部门,那个社团,复杂的很,现在的随便一个大学里去给他们体检,保证查出不少患艾滋病的学生,私生活乱的很,因为有些大学生心智不坚定,见识了社会里的声色犬马,禁受不住诱惑,而且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不把男女之事看的那么重要了,你再看农村,尤其是往前数个二三十年,那时候的夫妻结婚时基本都是处男处女,就那么守着对方过了一辈子。”
司机在前面听得入迷:“小伙子,你这见解很与众不同呀。”
苗惠在旁边听得脸有点红。
李鱼望着车窗外的繁华都市,车水马龙,开口笑道:“其实,我觉得上大学的基础也就是学习做人的道理,以及学习怎么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然后才是什么对国家,对人民做出贡献,但是大学里好像教的基本也都是课程上的知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学生毕业后不好找到工作,更找不到喜欢的工作,感觉到迷茫,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甚至是走上了歧途。”
李鱼看看苗惠:“介意我抽支烟吗?”
苗惠赶紧摇头,她很喜欢李鱼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烟草味。
李鱼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其实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人学习的地方,人这一辈子也都是在学习的过程,幼儿时期,学习说话,学习走路,学习怎么吃饭,长大了一点开始上学,开始识字背诗,开始学习各种现代知识,还要学着怎么跟老师,同学相处,离开学校了,就是学着怎么跟同事,领导,陌生人相处,哪怕是谈恋爱呢,也要学习怎么跟恋人相处,以后自己结婚生子了,还要学着怎么跟自己的孩子相处,人真的是从小学到老。”
“真正的读书人,不是说一定要有什么特别高的学历,而是要有正确的三观。”
苗惠看着李鱼,忽然感觉这个小可爱的身体里其实装着一颗成熟而通透的心。
李鱼抽完烟,嘿嘿一笑:“我的三观可能就不太正,看见好的东西都想要。”
吃饭的地方李鱼让苗惠选的,选了一家铁锅炖。
吃饭的时候就大多都是苗惠在跟李鱼讲述她在列车上遇到的各种奇闻异事。
例如之前有个产妇在车上生孩子,当时满车厢广播找大夫,最后生在车上了,母子平安。
所有人一片忙乱时,苗惠看了看手表,然后告诉产妇的丈夫,几点几分,孩子出生的时间。
还有一次过年,那时候各种外出打工上班的家庭返乡回家过年,有一对儿八岁的双胞胎姐妹突然在车上消失了,当时十几节车厢都找遍了,也调查了经过的各个站点,一点踪影都没有,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然后还有就是听同事特别神秘的说过,有一辆列车被劫持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人给劫持的,当时那个人在火车上安装了*,向政府索要一亿赎金,最后这个超级牛的劫匪有没有拿到赎金不知道,但是没被抓到,后来排爆部队来了之后在一个厕所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但知道不是*。
李鱼神情恍惚,喃喃说道:“那个人拿到了一亿赎金,手提箱里放的是一个教育局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
苗惠惊讶的看着李鱼:“你怎么知道?”
李鱼回过神:“我猜的,哈哈。”
那个人,李鱼认识,而且算得上交情不浅,五年后,那个独自一人,用假*劫持了一辆火车的悍匪就会来到省城。
李鱼后来听他说,他跟同伴刚在韩国抢劫了一百亿韩元,回到中国避避风头,顺带看看他的那些学生。
李鱼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姓夏,有一个被国际刑警所熟知的代号,病猫。
后来病猫跟李鱼,钱进喝酒喝多的时候,李鱼才知道了病猫的一点往事,病猫来自四川大凉山,是当时他们村子里唯一走出来的大学生,不过后来他又回到了那里,做起了小学老师。
病猫利用在上学时结交的人脉,为大山里的孩子筹集了一笔钱想改善大山孩子们的教育条件。
结果这笔钱被当地教育局的局长给贪污了,他就四处上访告状,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害得他的家都被当地的警察给拆了,父母也被打成了重伤,他把父母送进当地医院,结果医院害怕得罪人,也害怕他的父母死在医院,所以不敢收,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了去外地医院的路上。
除去一部分人是刨妇产,大多数人都是逼出来的。
病猫被逼到走投无路,找机会杀了那个贪官,一个人逃到了越南,然后在东南亚一代开始活动,后来回到中国劫持列车,他想的是把属于自己,属于那些孩子的东西拿回来,而且要让人们知道,那个贪官是死有应得,但结果这些事情还是被封杀了,没有多少人知道。
病猫得来的钱,都被他无声无息的捐给了全国各地的希望小学,福利院,孤儿院,敬老院,而他,孑然一身,穿的一身衣服也超不过两百块钱,还都是他自己在网上兼职有声录制赚来的钱。
后来,他跟一个毒枭的女儿在一起了,毒枭被仇家干掉,他为岳父报仇以后,跟妻子把所有资产托付给李鱼变卖,然后捐给需要的人。
最后两个人回到了某个大山里,结婚生子,开了一个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