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双眸,岳景渊那张冷脸浮现在脑海里,迅疾便有睁开眼睛,他的存在犹如梦魇,深不可测,越陷越深。
她不曾发觉,岳景渊的车子就跟在她后面百米之内。
良久,车子开进了别墅,管家提醒她下车的时候,岳景渊已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脚下是日常的抹布。
“你就偷懒这点本事吗?”
一进门就当头呵斥,顾云初抖了一个激灵,幽幽地把手袋放在吧台上,不紧不慢地换着鞋子,反正听不到一句好话的。
得不到回应,岳景渊闷声问道,“所以你是想造反吗?”
“我没有。”
顾云初轻飘飘地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不停留片刻俯身抓起抹布,向后挪了半步,面色疲惫,“这乌龟还有个速度,人也不例外,与其指责我,不如说你的司机车速不济。”
他被她堵得发狂,臂腕青筋隆起,压声,“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品头论足。”
“是,您说得对,我是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您吩咐的事我照做就好了,那麻烦您离开一下,我要擦地板了。”顾云初不急不躁更加触怒了他,但细听她的话却渗透着委屈。
岳景渊起身,一个箭步,揪住了晚礼服的领口,二人瞬间紧密,“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一个接着一个地掰开他的手指,“我今天演够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我不需要刻意讨好你,或者说你不喜欢我可以开除我。”
看到她不以为意的耸肩,他无法忍受这挑衅,可紧接着眼神温和下来,继而又凑近嘲讽,“喜欢你?”
顾云初连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你以为你是金枝玉叶?”
岳景渊的戾气越发加重,身子也在颤抖,如此的模样她第一次见,所以凌乱了。
“这么快就想逃了?”
“不是说要报复顾家?”
“还是说你那个病怏怏的母亲你不想让她活命了!”
顾云初被他一连串的话震住,这是迄今他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却句句不堪入耳,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再忍受下去,可又全都戳到她的软肋上。
“岳总,不敢不敢,您消消气,我得开始工作了。”
她娅然一笑,让他彻底无语了,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浴室,无法再看她一眼,尤其是她那倔强又面上服软的表情。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沉寂地令人不寒而栗。顾云初环顾四周,冰冷的一切将她包裹,心心念念都是她躺在病床上不知是否康健的母亲,她别无选择,除了忍受当下的一切。
嗡……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她瘫坐在地上,看到是顾如锦发来的消息,怔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景渊,我们见一面吧,在老地方。”
瞬间脑补出顾如锦编辑信息的样子,一定是心存希冀的渴望眼神,她顾如锦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复合?
洗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顾云初望着模糊的印花玻璃,攥紧手机,暗念,“我的好姐姐啊,这事得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