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铮愣着,李峰润气得一下子夺过罗铮手里头的银针包,嘴里嚷嚷着:“搞什么,傻愣着半天,不知道病人在等着我施针缓解病情吗?!”
囔囔的同时,夺过银针包的李峰润连忙取出一根银针,可还没来得及施针,一只手忽然间夺过了他手中银针。
谁?
见到手边的银针被夺,迟疑了一下的李峰润立马扭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道:“罗铮你是不是有病啊,没看见我在治病救人,捣什么乱呢。”
这一吼立马引得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与目光,可夺过银针的罗铮却正一脸认真且严肃地摇起头来,“我不是在捣乱,这位大妈的病不是你能医治的,还是赶紧孙师傅回来吧,要么就赶紧叫车送大医院去。”
罗铮口中的孙师傅,自然便是孙岳青,可这话,李峰润听了很不是滋味,区区一个抓药的罗铮,竟然都敢质疑他这个坐堂诊断的医师。
还有,把病人叫车送大医院,这不是等于自己动手打了太医堂的招牌大门吗?
罗铮的认真,让大妈的儿子,那男人都忍不住相信了罗铮的话,质疑李峰润:“这位医生,你确定能有百分百把握医治好我妈的病?以前坐堂的孙老医生呢?要不让他出来给我妈瞧瞧。”
罗铮的话,本来就让李峰润十分恼怒,而这病人家属的话,更是让李峰润感觉,自己这脸上被啪啪啪当众打脸,心里头的火一下子串了上来。
这火气,自然不能对着病人和病人家属宣泄,扭头就对罗铮怒骂:“滚!罗铮,今天你恶意迟到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我是坐堂医师,怎么治病还轮不到你这个抓药的临时工来指指点点。”
“我不是想要指点你,而是不想这太医堂出了医疗事故……”
罗铮好心好意的一番话,对于气头上的李峰润,简直就是羞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罗铮好意:“出了事我负责,不需要你来胡乱开口,滚!”
“唉!”
罗铮摇摇头,说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要不是看在孙雅莉平日里对他很有照顾,这个太医堂也算不错,不想太医堂因为李峰润出了事情,惹出大麻烦,他才懒得多嘴呢。
既然李峰润这么不知好歹,那就让他去吧,反正这货都说了,出了事他负责。
想到这里,罗铮也不急着去仓库了,站到了一旁看戏,可又忍不住‘多管闲事’的心,总觉得这儿是太医堂,孙家的祖业,不能因为李峰润而背上污点。
心里面总觉得不是滋味的罗铮,还是拿出手机给孙雅莉打了电话。
此时的孙雅莉,人正与爷爷孙岳青送宋一针,边走边聊还没到地下车库呢,接到罗铮的电话,听闻罗铮严肃的语气,想着人命不是儿戏,医学世家的她,对于这种事情无论真假都不能抱着侥幸。
“我明白了,等等!”
用手将手机一捂,脸色陡变的孙雅莉连忙对爷爷孙岳青道:“爷爷,罗铮打电话来说,药堂来了个很棘手的病人,可李峰润不知量力胡乱给病人推针活血,反而会加大病人已经堵塞的心脏血脉压力,轻者心肌梗塞难以救治而死,重伤心血管内爆当场致命。”
孙岳青听闻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一个在药堂抓药打杂活的罗铮,怎么会看病确诊的?要有这本事,为什么三年来默默无闻?
对于李峰润与罗铮私下不合,他也有耳闻,心里面比较偏向李峰润,不过对于罗铮也比较同情,加上唯一的孙女求情,也一直对罗铮睁一眼闭一眼,别闹出大麻烦就行。
因此,连忙开口:“你听他一个抓药的胡扯什么,对于中医望闻问切一概不知,又怎么知道病患心脏血管堵塞呢。”
“果然。”
“果然什么?”听闻到孙女的嘀咕,孙岳青忍不住问了声。
“罗铮早猜到你不相信,说,病患胸痛时而反复,还伴有出汗、呕吐、恶心等症状,状态疲惫虚弱,呼吸急促频繁显然是心慌胸闷,还提醒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自己是医生还察觉不到病症从而得了痛风难根治。”
孙岳青的脸色变了,宋一针的脸色也变了,刚才他们还私下议论起关于孙岳青的身体隐疾问题,准确地说,是宋一针提醒没注意到自身健康出现隐疾的孙岳青。
最主要是他太忙了,年纪又大,还有操心一大堆事情,从而忽略了自身的健康问题,然而隐疾这事,可以说知道的人只有在场三位,那么罗铮又如何得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