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花轿锣鼓欢,待嫁美人泪两旁。
梁雪正值及笄,她幻想过将来会有一个如意郎君,为她遮风挡雨。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为老不尊的齐侃,齐侃已经是耳顺之龄了,光小妾就有八个,算上她就是第九个。
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是莫大的悲哀。
她有想过逃跑,但她的家人怎么办?齐家是本地的大户,她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士子,为了反抗已经被打成重伤卧床不起,她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离开,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所以她选择了妥协,穿上了火红的嫁衣。
现在齐家已经过来接人了,媒婆在外面催促,“姑娘快点出来吧!别误了良辰吉时。”
“呃。”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男人闯了进来,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你们想干什么?”
潘闾看着眼前的美人,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眼角的那一缕悲伤更是我见犹怜,“那个老混蛋的眼光不错嘛。”
“公子,正事要紧。”李林甫可是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潘闾咧着嘴角,“美人,把嫁衣脱了吧!”
“你不要过来。”
“我要是不过来,你就真要嫁给那个老流氓了,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帮你脱离苦海。”
潘闾不由分说的开始脱自己的棉袍,把棉袍放在了梁雪的面前,“穿上它。”
梁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梁雪怎么说都是个女子啊!
她还是羞耻之心的,“你们先转过去。”
“没时间了,一会齐家人进来,我也救不了你。”
“那让他们转过去。”
意外之意就是潘闾可以看了,潘闾终于觉得自己俊俏的容貌还是有点用处的。
身如莲藕宛若嫡仙,梁雪都快把头垂到胸口了。
潘闾咽了一口唾沫,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肚兜不错。”
李林甫在前面不由的感叹,“有辱斯文。”
梁雪的脸蛋更是臊的快滴血了,连忙把潘闾的棉袍穿上。
这下子就没得看了,潘闾也穿上了嫁衣,这才发现这个嫁衣中看不中用啊!也不遮寒啊!
“都转过来吧!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还可以。”
冯敖慢慢退了一步,“有点恶心。”
“你去门口看着。”
潘闾就这样代替梁雪上了花轿,齐家结亲的人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盖头遮脸,根本就看不出来。
李林甫等人也就混进了送亲的队伍中,齐家在泰安县周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就是因为这嫁娶之事。
潘闾等人才觉得大有可为,要不然根本不会冒这个险。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对潘闾而言更是如此。
怎么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呢?不但潘闾有这种感觉,轿夫也有同感。
潘闾可是男人,身上又有兵器,自然不轻了。
轿夫站不稳轿子就跟着晃荡,也是互相为难。
眼瞅要到齐家邬堡了,一个轿夫埋怨道,“这趟活,不好干啊!”
齐家的管事还以为轿夫想坐地起价呢?
“几位放心,只要进入邬堡,绝对好酒好肉伺候着,绝对亏不了你们,加把劲啊!”
现在世道很乱,齐家也很是小心。
不管是宾客,还是送亲的人,都会进行一番搜查,没有兵器才能放行。
潘闾这到是没人敢查,他现在可是齐侃名义上的小妾。
赫连勃勃面相凶恶身材魁梧,难免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我是来送我妹子的,凭什么不能进啊?”
“因为我不让你进。”
齐家人嚣张跋扈,其手下的仆人也是如此。
在他们看来赫连勃勃就是那附近的闲汉恶汉,来这里骗吃骗喝呢?
赫连勃勃哪里受得了这些,上去就是一拳头,把其门牙打掉了。
这还是轻的呢?要是换做以往赫连勃勃非杀人不可。
潘闾让他收敛,他才会收敛一点的。
人家办喜事,求的就是顺顺利利。
别看平时齐家欺男霸女的,在当下齐家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齐家的大管家走了出来,手中还拿了几枚五铢钱,很自然的就放进了赫连勃勃的怀里,“好汉不要置气,我自会教训他的。”
“今日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如果是外人的话还请离开。”
说着还拍了一下赫连勃勃的肩膀,无论是动作语气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圆滑又不失强硬,不愧是当大管家的人。
可惜他遇见是赫连勃勃,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我就是来贺喜的,你们一个给我钱,一个吓唬我干什么?”
“你是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