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姜越疑惑地看向靳光衍。
颜萧萧莫名地心慌,正欲开口,靳光衍已经出声:“我是靳光衍。”
靳光衍,姜越的目光沉了下来:“听说你当时也在场?”
靳光衍有点艰难地点头,他早就后悔得挠心挠肺了。
“那你来做什么?”姜越的语气失去惯有的温和。
“我,我——”道歉两个字早已辗转在心头,但在姜越面前,他很难说出口。似乎说出来了,就意味着他输了。
“不管你来做什么,现在我们都不需要。”姜越语气少有的尖酸刻薄,就是这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萧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靳光衍的心被狠狠地刺了几针,几乎是本能,他急促地开口:“我来见的人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
姜越微怔,倒是颜萧萧纵然疼得嘶嘶吸气,还是急匆匆地爬起来。
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姜越俯身扶住她,靳光衍抬起的胳膊悄悄放下。颜萧萧有点慌张地看向靳光衍,靳光衍怎么会不懂她眼里的哀求?他怎么会不清楚,颜萧萧有多怕姜越知道他们俩的关系?颜萧萧急得眉头紧蹙,靳光衍忍住心痛,开口:“我只是过来看看她,毕竟她受伤我也有责任。”
靳光衍转身走了出去,颜萧萧微怔,心底却酸涩无比。她不是应该觉得如释重负吗,为何连笑都有几分勉强?
“萧萧,在你心里,是不是姜越哥也是外人?叔叔车祸以后,你遇到什么事都选择独自承担。萧萧,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回头就会看见我站在你身后。你有你的自尊和骄傲,可是你还有我可以依赖,你懂吗?你习惯把自己真实的情绪藏起来,你习惯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地哭。遇到天大的委屈,你都只会默默承受。可是,你知道每次看你强颜欢笑,我的心有多痛吗?就像这次,我进来你就笑着告诉我你没事。怎么没事?连打针都怕得要命的你如今却浑身是伤躺在医院。萧萧,在姜越哥面前,你可以哭也可以喊疼,可以撒娇也可以任性。”
颜萧萧的星眸渐渐湿润,她已经独自坚强了太久。谁能知道举着酒瓶砸下去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怕?谁又清楚,拿碎啤酒瓶对着自己心口扎下去的时候,她有多绝望?又有谁明白,医生从她身体里取出碎玻璃片的时候,她多想有个人在身边对她说别怕。
颜萧萧伏在姜越的胸口,泪水无声地滴落。越哭越觉得委屈心酸,眼泪好似永远流不尽。姜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底在深深地叹息。萧萧,永远微笑的萧萧,你的心底究竟藏了多少眼泪与疼痛?
颜萧萧终于安静下来,姜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温柔地说道:“萧萧,你先睡会儿,睡着了就不觉得疼了。”
颜萧萧乖乖地点头,像只温顺的小猫。折腾得太累,很快 ,她便安稳地睡了过去。
姜越凝视着她的睡容,眼神愈发温柔。环顾四周,他站起身来,他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萧萧醒来肯定应该会很饿吧,姜越轻轻地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