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红不知道陆琴晚是什么人,她从来没听顾长卿和许甜提过。刚开始在这里看到陆琴晚她就有些疑惑,这时听了这些话,更是逆耳。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小甜的亲人。你们家的事我不想管。但是谁要是欺负了小甜,我也不会饶了她。”
陆琴晚衣着华贵,气质卓越,这话这么一说,倒是把杨卫红给镇住了。
“你……你是她什么亲戚?”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眼见陆琴晚气势迫人,杨卫红没敢放肆。
她这样追问,陆琴晚却不是很想理她。
“这跟你无关。”
陆琴晚也没多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看向了产房方向。
杨卫红见陆琴晚不理她,自己儿子也不理她,气急,想开口大骂陆琴晚多管闲事,又觉得自己毕竟是个知识分子做不来那种市井泼妇的样子,只能忍了。
僵了一会,她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反正孩子性别她已经弄清楚了,现在孩子还在医院,也不能回家,她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
她走后,走廊上就一直维持着静默。直到,产房的门又开启。
……
许甜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而同时,她又在空中,像一缕青烟那样飘荡在空中。
她没有离开,就在飘在那。
下方的她躺在那张床上,像死了一样,而旁边,一个男人俯在她的床边痛哭失声。
是顾长卿。
他为什么要哭?她死了吗?
不,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呢?她记得,她好像刚刚生了宝宝。
那是他们的骨肉啊,他们有孩子了,怎么能死呢?
“哎,我跟你说……”
耳旁突然传来低语声。
“昨天啊,我来给这位换药的时候,我看见咱们领导趴在这里,那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得。”
“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吧?一个大男人。”
“骗你干什么?我换药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我看的真真的。眼里的泪都还没干。”
“我的天哪。早就听说他们夫妻感情好,还真是。不过这回也确实凶险。出血量那么大,幸亏在咱们医院,要是个小医院估计人就没了。
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在许甜耳边响了一阵才停下。她那缥缈的思绪因为这声音而一点点清晰。
她想睁开眼,但是很困难,挣扎了很久,那眼皮上都像压了千斤重量似的难以抬起来。
她无力抗争这虚弱和疲倦,刚刚清晰的意识又渐渐恍惚。
直到,又有声音传到耳中。
“小甜……”
低哑的嗓音呼唤她。那温热的掌心捧着她的手,稍稍抬起,接着他好像亲吻了她的手。
他灼热的唇烙在了她的手上,滚烫。
这温度,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应他。这迫切又让她那恍惚的思绪蓦然清明。
她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先是一抹雪白,她艰难的转了转头,才又看见病床边坐着一个人,并没有看她,只捧着她的手,低着头。
“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