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你快看--”司徒允哲不待叶慎儿说下去,便岔开了话题,指着远处染红了半边天的霞光大声嚷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乡下的晚霞比城市的更要美上几分呢?”
“心境不同,看的感觉自然会不同。”叶慎儿朝司徒允哲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火红的霞光笼罩在大地上,让整个村庄顿时变得神秘起来。
“你们村里有适合看晚霞的地方吗?”司徒允哲兴致勃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叶慎儿牵着司徒允哲朝村外跑去,在离村子不远处的一块山头,他们方才停了下来。
山头是块汗地,种满了郁郁葱葱的黄豆,他俩在山顶的沟壑边寻了两块石头拼在一起坐了下来,刚好,没有黄豆梗遮掩,天边的美景更是一览无遗。
“慎儿,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司徒允哲赞叹一番后,颇为羡慕地问叶慎儿。
“小时候和陈琛经常在野外疯跑,哪里都跑遍了。”
“你一女孩子成天跟着陈琛四处疯跑,大人们就不管管?”司徒允哲眯起了眼睛。
“管呀,可他们不能时时盯着我们,我小时候可比陈琛还疯,十足的一个疯丫头。”
“不如我们边欣赏晚霞,边听你说小时候的趣事吧!”
“小时候的事嘛!”叶慎儿依言在脑海中搜索儿了一会儿,半晌,两眼突然放起光茫,“我同你说,我和陈琛小时候还真有几件趣事可说呢!”
“我再次洗耳恭听。”
“我说两件印象最深刻的吧!记得有一年秋天,我和陈琛去野外田间玩耍时,见很多稻田里都留着一茬一茬的稻草桩子,觉得怪碍眼的,就偷偷拿了爸爸的打火机去点燃那稻草桩子,你猜结果怎么着,风势太大,竟把人家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稻谷也给烧着了。”
“这事你都能做得出来?真是无法无天了。”司徒允哲直摇头。
“人家也没想到那火苗燃起后,一发不可收拾。”叶慎儿呐呐道。
“结果可想而知,你们都被罚了?”
“当然,本来是被大妈和我妈咪一起罚跪的,谁知陈琛那家伙一点也不够义气,竟然中途找了个机会溜走了,独留我一个跪到晚上,后来膝盖都淤青了好久,更可恶的是我爸爸和大爸回家后,硬是拉着我和陈琛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呢!听说他们赔偿了人家所有损失,方才告一段落。”
“你让人家近半年的血汗都付之东流,自然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了。”司徒允哲使劲揉捏叶慎儿的脸颊,“还有其它糗事吗?”
“还有一件,就是有一年暑假,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我和陈琛跟着村里孩子们去别村的果园偷果子吃,后来果子没有偷到,被果园的主人抓住了,结果所有男生均被押在了果园,女生则被放了回来,说是让各自找自家大人去赎男生回来,那次也是我爸爸和大爸共同前去当面给人家果园主人道歉,才将陈琛赎回来的。”
“惹祸精,我真遗憾没有机会参与到你们的童年中,没有陪你们一起成长,否则我们该有多少共同的回忆呀!我突然特别嫉妒陈琛,他伴你整个童年,又和你一起上学、一起做坏事、一起成长、甚至是一起罚跪。”
“嗯!是挺遗憾的。”
“这些原本是每个孩子都要经历的童年趣事,可是我却觉得那般的遥远,触不可及呢!”
“阿哲,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定会比我们的童年失色很多,没关系,指不定这些糗事呀,将来都会在我们孩子身上重复发生呢,到那时,定然可以弥补你的少许遗憾。”
“囡囡随了你,我倒还是可以接受的,若我们的儿子随了陈琛那性子,还是免谈,我宁可抱憾终身,也绝对不要你生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死小子。”司徒允哲说起‘儿子’两字时,眼里的笑意更浓。
“陈琛只是脾气暴躁些罢了,可不像你所说的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叶慎儿表示不满。
“你这会倒是帮着他说过,莫非你忘了,你的手受伤的那个晚上,他带你上医院包扎出来后,不但莫名朝你发火,还险些将走廊的排椅踢倒,我记得当时某人是跟着抖了几下的,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好吧!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是有些怕他。”叶慎儿咬着唇瓣思索了一番,指着司徒允哲,“可那‘伤疤’分明是你赐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