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舱物漏了,底仓漏了!大副,召集水手去给我堵上,把炮口都封起来……”
现在的航程已经十分危险,这艘船一定要避免更多的海水进入了,他必须要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不然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除非有人想在这样的暴风天气中乘坐小艇搏得一份生机。
慌忙地从怀中掏出了罗盘,他的手有些颤抖,之前狂喜的心情被慌乱所填充,但是他依然在镇定下达命令。
至于寒鸦号,就让那个愚蠢的船长逃走吧,或者在这里触礁,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过这艘船会杀回来。
“有船靠近!”
负责瞭望的水手声音沙哑而拉长,仿佛被宰杀前的公鸭,带着凄厉。
船长有些欣喜,如果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他们存活的几率大得多:“打旗语,告诉他们我们需要帮助……”
“炮火打击!!!”
海盗船长转过头,看见的却是黑夜中那耀眼的火光,铁链在空中缠绕哐啷作响,夹杂着破空的呼啸声,铺天盖地而来。
咔嚓咔嚓咔嚓……
密集而来的链弹如同最锋利的剪刀,两枚铁球缠绕,剪断了绳梯,拉断了帆绳,将副桅杆打成几段。
主桅杆的风帆几乎全都飞到了天上,因为绳索都被绞断了,船首的副桅杆直接从中间断裂,然后连着绳索拖在了水里。
这艘船已经失去了动力,更加可怕的是风暴还在继续,敌船在周围游弋,而船底还在漏水。
再有一轮齐射,这艘船会带着七八十来名水手全部葬身海底,而此刻他们连炮口都不敢打开。
海盗们都有些懵,他们拿着刀剑不知所措,因为火枪用的火药早就被浸湿了。
这场战斗根本还没开始打,仿佛就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大炮还在,人手也都还在,但是抵抗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失去了动力,加上触礁的船只,在风暴中只能等死。
他们看着那艘完全熄灭了灯光的船只,根本不能明白寒鸦号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避开所有礁石的。
寒鸦号的水手大声叫喊着,将登船钩摆在了甲板一侧,老练的水手在大声嘱咐着那些新来的水手,一会儿如何用吃奶的劲将钩子丢出去,然后再拉动绳索。
他们只有三十几人,甚至能够称得上战力的不到二十五人,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会冲入敌船大开杀戒,带回来需要的火药与圆弹。
因为他们的船长已经蓄势待发,在这个火枪失效的夜里,没有人能够打败他们的船长。
海盗的船只在失去了压舱物之后已经在风浪的影响下摇摇晃晃,他们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心,只是祈祷着敌人放弃炮击,留给他们一条活路。
但是当这名船长看见寒鸦号尽然想要靠近打接舷战的时候,他看见了他们唯一的契机!
“我们必须要抢下来那艘船!听着,我们的船快沉了,我们别无选择,他们的人手未必有我们多,只要抢下来,我们有了更好的船,还有那该死的财宝!”
当上船长的人总是能在困境之中找到一丝希望的,当然他们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投降,但是敌人是私掠者,水手的下场他不清楚,但是作为海盗船长,自己的结局一定是吊死,所以他只能选择拼死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