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芍药姐提醒,”我道,
“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芍药姐笑呵呵地起了身,说:“我就先走了,欠我的这两人情,我暂时是不会让你还的,”
这世上最难背的债,便是这人情债,这才几天功夫,我就欠芍药姐两个人情了,像这样下去,要过个一年半载的,我欠芍药姐的人情,岂不得数都数不过来啊,
“人情要是欠太多,到时候还不过来,初一哥你可就只能以身相许,把自己当给芍药姐了,”易八这不正经的家伙,跟我开起了玩笑,
“为什么当你啊,”我问,
“初一哥你长得比我帅,当的时候价格肯定比我高啊,就我这样子,就算我愿意把自己当给芍药姐,她也不愿意啊,”易八道,
大半个星期过去了,杨福生还没有来,看这样子,他似乎并没能把崔连东给说动啊,就在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的时候,杨福生再一次出现在了一八阁大门口,
“搞定崔连东了,”易八问,
“他答应去了,不过他只是人去,不会说任何的话,能不能说动崔家的那些老祖宗,还得仰仗道长你,”杨福生说,
“崔连东不开口,这事会很难办,不过他既然答应去了,那也是个态度,”易八顿了顿,道:“我算个日子,定好了我们会去白虎村找你,到时候再跟你细说,”
“那就谢谢道长了,”杨福生道了谢,然后跟我们告了辞,走了,
迁坟这种事,确实是需要算日子的,不过就凭易八这本事,他分分钟就能算出来啊,干吗他不马上就跟杨福生说,而是要去白虎村跑一趟啊,
“迁坟的日子很难算吗,”我问易八,
“日子倒是好算,但这事儿,并不是那么的好做,出于稳妥起见,咱们必须得把该弄清楚的事儿弄清楚了来,然后再决定这坟到底该怎么迁,”易八道,
崔连荣这坟,铁定是不好迁的,确实应该谨慎一些,
“怎么调查啊,”我问,
“今天晚上,咱们去崔连荣的坟那里看看,看能不能看出点儿什么,”易八说,
这次去崔连荣的坟那里看,我们得悄悄地去,时间自然得稍微晚一点儿才行,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易八收拾好了青布口袋,跟我说可以出门了,
我们直接把破面包开到了白虎村,然后和易八一起爬上了那小山丘,
崔连荣这坟看上去,跟上次我们来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易八围着那坟转了一圈,还拿出定龙盘在那里测了起来,
“不对,”易八冷不丁地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什么不对啊,”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易八,
“这坟给我的感觉不对,”易八顿了顿,道:“砂如刺面,必有隐凶,”
“什么隐凶啊,”我一脸疑惑地问,
“右边草木斜右头,红粉佳人不知秋,”易八指了指坟头草,道:“从这坟头草来看,里面埋的不应该是一位老妇,而是一个年轻女人,而且那年轻女人是夏天死的,因此才能称为不知秋,”
从墓碑上崔连荣的死亡时间来看,她确实是夏天死的,但她死的时候,都六十八了,再怎么也是个老妇,怎么可能是年轻女人,
“你不会看错了吧,”我问,
“此坟有古怪,里面埋的到底是崔连荣,还是一个年轻女子,得开棺之后才知道,”易八皱了皱眉头,说:“定龙盘果然不是好拿的啊,”
“你上次来看这坟的时候,是不是就看出来了,”我问易八,
“当时我只是觉得有异样,因为手里没有定龙盘,因此并没看出来这坟的问题出在哪儿,”易八接过了话,说:“除非定龙盘错了,否则我可以肯定,这坟里面埋的,肯定是一位年轻女人,”
“定龙盘有出错的可能吗,”我有些好奇地问易八,
“这我就不好说了,毕竟定龙盘是杨福生给的,其到底是真宝贝,还是假宝贝,我暂时确定不了,”易八道,
看出坟里埋的很可能是个年轻女人,这已经是很大的发现了,至于别的,易八说暂时看不出来,因此我俩便走下了小山丘,回到马路边,开着破面包走了,
在破面包刚开出了二三十米的时候,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是杨福生,此时的他是站在马路边的,正对着我们面包车的屁股,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就好像是在目送我们离开,
“给杨福生发现了,”我说,
“发现了就发现了吧,”易八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道:“既然他已经发现了,下次见他的时候,咱们就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