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妃越想越是心烦,“不知道太子为何南下,兴许是跟粮仓一案脱不开关系,听说宗平、沧南都牵涉其中,这两地与遂州往来频繁。如今避嫌且来不及,她还要自己撞上去,真是……”
骆嬷嬷看着娘娘气成这样,就忙劝道:“也许粮仓一案跟益王真没关系,娘娘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嬷嬷,你不懂。”阮明妃的神色一言难尽,“若是陛下没有对益王生疑,怎么会千里迢迢把人叫回来,你真以为为了几位王爷的婚事?”
皇帝的儿子成亲是大事,但是益王相距这么远,陛下一道恩旨过去就能免了他们奔波,但是偏偏陛下宣旨让他们进京。
阮明妃就是凭着自己的小心谨慎才能走到今天,对于陛下多少也有几分了解,陛下可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所以她才担心。
骆嬷嬷就不敢接话了,瞧着吴王妃一时也有些心烦。
娘娘这么一说,骆嬷嬷不由就去想,吴王妃这样做真的是天真不知事,还是说故意而为?
若是不懂事就罢了,这要是……骆嬷嬷都不敢去想。
正这么想着,就听着娘娘开口说道:“我看着明年吴王身边得添两个人。”
阮明妃不想做个恶婆婆,但是儿媳妇不懂事的话,那她就没办法了。
一府王妃,她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本来是可以让她在王府呆着不要轻易出门,但是后头便是容王与襄王成亲的大事,季蕴自然不能不露面。
阮明妃看着心烦,就转头对骆嬷嬷说道:“让她站足三个时辰,然后你亲自送她回府,见到吴王让他进宫一趟。”
阮明妃说完就进了寝殿,眼不见心不烦。
“娘娘,您不见王妃?”骆嬷嬷惊住了,娘娘这是真的生气了,面都不见了。
阮明妃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寝殿。
骆嬷嬷就明白了。
外头季蕴身体微微摇晃,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就熬不住了。长这么大,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她在家里也是父母的掌上珠,但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个吴王妃罚站,面子算是被扔在了地上。
季蕴又气又怒,却也不敢做什么,她是吴王妃,是阮明妃的儿媳,婆婆罚她,她就只能认了。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听着骆嬷嬷的声音响起来,“王妃,娘娘今日身体不适,让老奴送您回府。”
季蕴猛地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硬撑着站住了。
她站了这么久,结果阮明妃见都不见她?
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吴王妃的神色,赵嬷嬷的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怎么,瞧着这是对娘娘有了怨怼?
骆嬷嬷本来想要提点几句,瞧着王妃这样子,到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板着脸道:“王妃,请吧。”
是要跟王爷好好说说,娘娘把王爷养大多不容易,瞧着王妃不仅不会给娘娘分忧,这添乱不说,居然还敢对娘娘心生不满,这就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