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刚心里烦闷,不晓得怎么会碰上这么个难产的对手,更不知道这陷马沟是何时挖就的,坐在帐中借酒消愁。
柔然营帐外,两个打瞌睡的小兵,正在值守,看着远处土城在望,却有门而不得入,多少有点儿奇怪,今日怎么土城上灯火尽熄。
“要不要报告将军呢?”
“你傻吧,这么小的事儿,你去报告,找死吗?将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但愿这次醉了不要打我们才好,可是火灭灯熄,我心中不安,却不知方才听到牛吼,是不是幻觉?”
“兴许是哪家牧民牧牛方归吧!”
……
正这时,忽见不远处火起,一队柔然巡逻兵士赶上前去查看,倏忽间人影全无,惨叫都没有一声。
阵阵牛吼,吓得两名小兵大惊失色,连忙滚入帐中。
“将军,牛……牛……”
尉迟刚此时早已烂醉,打着酒嗝,站起身来,晃悠悠走到小兵跟前,一把抓住小兵脖子,咬牙切齿道:“贼厮鸟,敢搅了本将军酒兴!”
旁边的小兵,见同伴又要遭打,回头见火光已近在眼前,忙扔下尉迟刚两人不管,自顾自逃出了营帐。
尉迟刚怒容陡现,追出帐去,要活活打死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兵,刚出帐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冲天火光吓了一跳,酒意全无。
“牵我马来!”
心中大惊,就要上马逃跑,半晌却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几个亲兵,竟然早已四处逃窜,谁还管他?
尉迟刚大惊失色,火光倏忽便至,前方营帐,早已被火光略过,一阵阵痛嚎,听得人胆战心惊。
扭过头来,没有马,只好靠两条腿跑了,可是他却怎么能跑得过,电速赶至的火光?
一声牛吼想起,尉迟刚一代柔然名将,竟被顶了出去,腰间剧痛,头上一震,昏了过去。
新军弟兄们此时可算是忙欢了,四处追逐着虽然幸存,却已胆破的柔然骑兵,见到奄奄一息的,给上一刀,帮他往生极乐,死了的也不放过,一刀割下头颅,留记战功!
子龙骑着马儿与杨忠并辔而行,缓缓来至,看着火光忽起的柔然营帐,笑容满面。
“子龙啊,你这火牛阵,虽然只有百头,但看气势,怕比得上当年齐国田单了!”
子龙却甚是谦逊,脸色中多有悲悯,喃喃道:“我这是勉强为之,多亏柔然兵将经陷马沟之劫,已斗志陡消,才侥幸取胜,唉,只可惜这些人……”
杨忠见子龙叹息,不由疑惑道:“柔然兵你也怜悯吗?”
子龙叹息一声,看着三千骑兵所剩无几,哀嚎遍野,不由摇头道:“柔然人便不是人了吗?我当然怜悯,所以……”
看了眼不以为然的杨忠,子龙笑道:“所以,我怜他们先遭饥荒,又受挫败,怕他们撑不住了,帮他们早登极乐啊!”
子龙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让杨忠错愕不已,良久,杨忠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柔然驻地残骸。
“哈哈,你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