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居然有如此之皇帝?”
就在萧齐发出了这样儿的疑问不久之后,可敦城的耶律大石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耶律大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宋国皇帝派来的这个节团。或者说,耶律大石不知道自己对于大宋该抱着什么样儿的心态,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儿的心态去揣摩宋国的小皇帝。
跟只需要听命令办事的骑兵统领萧齐不一样,耶律大石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宋国的关注。也正是因为如此,耶律大石知道的东西远比萧齐知道的更多,也远比萧齐知道的要详细一些。
比如赵桓忽然雄起,按着金国暴捶了一通之后又征西夏,灭交趾,朝堂上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制,这些事情都被耶律大石看在眼里。
以前还不能理解那些皇帝们为什么要感叹“恨不能生中国”、“愿来世生中国”的耶律大石,现在忽然就理解了。甚至耶律大石也在想,为什么自己就没能生在大宋?
可是想归想。
辽国之所以灭亡,除了辽国朝廷本身的问题之外,最大的外部因素则是因为宋国的背盟。
轻飘飘的一纸海上之盟,打破了辽、宋两国一百多年无战事的平静。辽国被灭,宋国也差点儿被灭。
纵然知道宋国已经换了新的皇帝,纵然知道新皇帝对待辽国的亡国遗民跟对待宋国百姓一模一样,可是宋国联金灭辽的行为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耶律大石的心里。
“如果……”
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过了半晌之后,耶律大石才对帐篷中的群臣问道:“你们怎么看?”
站在文官之首的萧贤呵呵冷笑一声,躬身道:“若非宋国赵佶那狗贼背弃盟约,又联合金贼,辽国又怎么会灭亡?虽说是换了新皇帝,可是宋人毕竟奸诈,毁书背约如同儿戏,臣以为不可信!”
站在武将之首的耶律静也嗯了一声,站出来躬身道:“宋国小皇帝派使前来,又能有什么好事情?莫非是要与我大辽再约为兄弟之国,改日再引金兵来攻么?依臣之见,不若谢绝来使,让他回去便是了。”
听到萧贤和耶律静都是一般无二的想法,耶律大石刚想点头,却见群臣里面又站出来一人,躬身拜道:“启奏陛下,宋国小皇帝残暴不仁,现在遣使来朝,必然不安好心,臣以为不如毁书斩使,方为上策!”
“毁书斩使?”
听到这四个字,不光是耶律大石皱起了眉头,就连刚刚口口声声数落着宋国不是的萧贤和耶律静也皱起了眉头,萧贤更是站出来指着说话之人道:“汝安的甚么心!”
“还请左相息怒。”
说话之人先是向着萧贤拱手致歉,接着又向耶律大石躬身拜道:“我大夏又何曾招惹他宋国了?那狗皇帝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尽起十万大军征我大夏。”
“那狗皇帝说什么四海天下之主,可是他杀我大夏百姓如宰鸡犬,彼时可曾有半分留情?”
“臣以为,陛下不仅该毁其书,斩其使,更该择吉日南下,早早灭了宋国才是!”
“任得敬!”
萧贤暴喝一声,指着任得敬骂道:“你本为宋臣,后降西夏,西夏被灭,你来投我大辽,如今安敢在朝堂上挑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