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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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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前头巷口有几个人经过,张制锦不愿给那些人瞧见她的脸,当下双腿夹紧马腹,把她的头往怀中一摁:“安静点。”

七宝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中,他身上久违的气息在瞬间萦绕过来,夏日衣裳单薄,同乘一骑这种姿势更是尴尬。

七宝又是害怕,又是生气,忍不住嘀咕:“你这个大骗子。”

声音虽然很小,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闭嘴。”

他是个品行端方,名声极佳的君子,可到了她嘴里,居然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如今还是大骗子。

实在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论本心还真想把她扔在地上,只是……

张制锦打马行了片刻,便看见自己的侍从洛尘坐在一辆马车上,正在东张西望,另一名随从骑马立在旁边,见他来到,忙迎上前。

张制锦立刻翻身下马,抱着七宝来到车边儿,纵身一跃上了马车。

洛尘瞪大眼珠儿盯着他,又看向他怀中的七宝,吃惊地问:“大人,这不是那个小野猫儿吗?您、您从哪里又把他捞了来?”

先前张制锦在静王府做客,洛尘就偷闲跑去找自己认识的兄弟们说话,是侍卫来传信他才知道张大人走了,这才鸡飞狗跳地跑了出来。

张制锦没理他,弯腰进了马车:“去紫菱巷。”

洛尘匪夷所思,用嫌弃的眼神盯着在张制锦怀中的七宝,只得且忍了惊愕默默赶车。

车厢内,张制锦把七宝扔在靠垫上,盘膝而坐,低头整理自己褶皱了的衣袖。

七宝先是吓得不敢动,过了会儿,才悄悄地抬起头来,用两只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小心打量周围。

张大人目光一瞥,正瞧见她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

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七宝忙又把脸埋进垫子里。

她只顾把脸藏起来,却是双膝着地跪着的姿势,张制锦看的很不像话,抬手在她腰臀上轻轻地一敲:“你想把自个儿闷死?”

七宝猛然一抖,忙又爬起来,她先是检查自己的腰上,然后又捂着胸口:“你想干什么?”

张制锦望着她警惕的眼神:“你觉着我想干什么?”

七宝的嘴唇抖了抖,眼中突然又神奇地涌出泪光,然后她叫道:“救命!”

张制锦大为意外,七宝已经趴在车窗上,叫道:“救命啊!”

来不及多想,张大人虽仍是端坐,却探臂出去揪住她的后颈衣裳,在她放声尖叫之前把人窝入怀中。

“你以为我会对你……”张制锦盯着怀中抖的可怜见儿的女孩子,又是气恼,又觉着好笑。

他难道真的长了一张衣冠禽兽的脸吗?居然让她怀疑,他会跟赵琝一样对她意图不轨?

果然,七宝颤声道:“你、你别碰我。我……我是静王殿下的人!”

张大人向来灵台清明,八风不动,今日却给这小姑娘弄得啼笑皆非。

深深呼吸,张制锦道:“第一,我对你根本没兴趣,你别总是一副我想要轻薄你的样子。”

对于这句话,面前这双泪汪汪的眼睛里透出极度的不信任。

七宝暗暗地把衣领拉紧了些。

张制锦假装不在意她的动作,淡淡道:“第二,你并不是静王的人,少信口胡说。”

七宝抬手揉了揉眼睛,小声地说:“就算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他眼带不悦地斜睨着这红红泪眼的女孩子。

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娇娇怯怯的,却不知廉耻到了一种境界。

“因为……”七宝心里想起世子赵琝说的那句话——“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

但是世间的男人都喜欢自己也无妨,唯有眼前这个可以剔除在外。

七宝壮胆道:“我、我不要告诉你。”

张制锦对此嗤之以鼻。

马车骨碌碌地往前而行,让七宝略觉安心的是,他果然没有再做别的。

七宝往旁边挪开了一寸,直到挪到了车内退无可退的地方,才又拉了个靠垫挡在身前。

如果他真想做点儿什么,这个软绵绵的垫子能有什么用?

张制锦瞥着她的动作,想了想说道:“以后别再做这种破格没规矩的事儿,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七宝道:“你……你是在救我吗?”

张制锦道:“不然呢?”

七宝道:“为什么?”她把垫子举高了些,自以为不露痕迹地挡住了他的脸,她躲在垫子后面闷声问道:“还有上次在康王府……你也救了我吗?”

张制锦讥讽地哼了声:“难得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记性很好啊。”

七宝咽了口唾沫:“谢、谢谢?”

张制锦嘴角一挑:“你那是什么语气?”

七宝心想:我只是客套而已,不是真心的。

突然张制锦道:“今日你去静王府是干什么?”

七宝低头不言语。

张制锦心中却隐约知道了答案,便又问:“那幅画,你哪里来的?”

七宝说:“是我哥哥的。”

她用垫子挡着自己的脸,看不见他,便以为安全了。

这简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一只手横过来,把七宝的屏障垫子抓了去,七宝没有了遮挡,整个人暴露在他的目光里。

给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浑身不自在,犹如赤/身一样的不自在,于是忙又缩成一团:“你干什么?”

张制锦盯了她一会儿,突然起身。

七宝尖叫了声,转身趴在车壁上,好像要把车壁抓一个洞然后逃出去。

张制锦将她揪到怀里:“你很怕我?”

“我、我不怕你。”七宝颤声回答,无处可躲,就自欺欺人地举起手遮住脸。

“你若不跟我说真话,我就把你……”他慢慢地威胁着,还没想好要把她怎么样,但是看她在自己膝上抖个不停,却本能地心跳有些加速。

只是张制锦虽没说把七宝怎么样,但不说却比说更厉害百倍。

因为此刻在七宝的心里,早有无数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掠过:“不要!”她尖叫,“大人放过我吧,我说就是了!”

张制锦心中掠过一丝异样,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掐住了七宝的腰,而且竟然无意识地把她往自己身上摁了过来。

心头一热,张大人忙将手放轻了些。

但是手底的那股触感,却让他在瞬间有些心乱:她的腰好细,真真的不盈一握。

“那快说。”喉头一动,张制锦暗暗调息。

七宝试图爬起来,但手软脚软,整个人在他双膝上打滑儿似的挣扎:“求您、先放我起来。”她带着哭腔求。

张制锦在她肩头轻轻一握,把她扶正了:这点子胆量,她居然敢女扮男装跑到静王府去。

七宝低着头,泪流个不停,哭的说不出话,张制锦道:“别哭了!”

“好、好的。”七宝答应着,一边擦泪一边说:“我不哭了。”

张制锦望着她胆怯的样子,心里有点无端的烦躁,又有一点奇异的软:“你到底说不说?”

“那个画……”七宝忙说,“那画是我在店里买的。”

“那么多画,你为什么只选这幅?”

“因为我,我……”

七宝的心中掠过一副场景:

是面前的这个人,他抱着衣衫不整的七宝,轻声道:“那幅画本是出自静王殿下之手,在容宝斋挂了两年,足足落了两年的尘灰无人问津……他题名‘曳白’,正是跟我的名字相对。”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七宝,眼中掠过一丝讥诮:“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望着她香肩微露,柳眉微蹙,眼角带泪的样子,那并不难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整个人垂首俯身,吻住了那颤抖不休的樱唇。

***

想到“梦中”的经历,眼泪顿时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这种真相,自然不能跟面前的人说。

七宝迟疑着,想赶紧编一副说辞出来。

张制锦却看出她的意图:“你若是想说谎,那务必要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否则的话……”

七宝闻言,恨不得嚎啕大哭,只好说道:“是、是有个人告诉我的。”

“哦?”他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是谁?”

“大人饶恕,我不能说。”七宝索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求您饶了我。”

张制锦皱皱眉,本来他自有手段,又知道这小姑娘害怕自己,只要略微逼迫,不愁她说不出真相,但是看她是真怕了,突然心中又有点不忍。

何况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泄露了这话的人是谁。

“那好吧,我不问了就是。”张制锦想了想,道:“只是有另外一件事我不明白。”

七宝听他不再追问,定了定神,又歪头看他。

张制锦道:“你……为什么骂我?”

“我没有骂大人!”七宝忙否认。

张制锦抬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扔在她跟前儿。

七宝一看,脸色从白转红:“这、这……”这赫然是她曾经收藏着的他的手书,可本来是让同春拿去烧了的啊,怎么居然还魂了?

七宝还有些不信,大胆掀开一页,里头那墨渍淋漓的“衣冠禽兽”,争先恐后地奔入她的眼中。

“不、不是我写的!”七宝急忙摆手。却没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制锦也没戳破:“不是你,那是谁写得?这可是从你威国公府里流出来的,人家说,是府里头嫡小姐的珍藏。”

要是认了的话,她只怕真的活不出来了。

七宝又咽了口唾沫:“真的不是我!”

“那又是谁?”他倾身过来,靠得更近了。

七宝往后仰身,贴在车壁上,口不择言道:“是、是我那无礼的丫头同春,是她写的,大人恕罪,我回头、会教训她让她不要再乱写乱画……”

“是你的丫头?”张制锦的目光从七宝的眉,到她的眼,再往下一寸寸掠过,“你的丫头倒也通文墨?那好吧,竟敢明目张胆地诋辱本大人的清誉,回头你把她交给我。”

七宝的呼吸都停了:“交、交给您?您想做什么?”

“这样大胆无礼的丫头,自是杀了。”他轻描淡写的。

“不要!”七宝完全没意识到他只是在出言恐吓,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他绝对能做出这种事。七宝抱住头哭道:“不要杀同春,同春不认字,是、是我写的!”

“真是你写的?”那声音几乎飘到耳畔了,“为什么骂我?”

湿润的气息钻入耳朵,如此熟悉的危险感觉,让七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顿了顿,然后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因为、因为……”

七宝流了汗,汗跟泪滴交织在一起。

终于,她哭着说:“因为大人的诗写得太好了,我……我心里嫉妒,嫉妒的快要、快要发疯了,就胡写了那些。”

“哈……”耳畔响起一声轻笑,掩不住的愉悦之意。

七宝吃了一惊,从手指缝里偷偷看出去,却见近在咫尺,是张制锦的笑脸,剑眉轻扬,星眸闪耀。

他本来生得就极好,这一笑更是惊艳。

却跟七宝印象里那个清肃冷漠高高在上的人,天壤之别。

七宝发怔的时候,张制锦半是戏谑地笑道:“真的……有那么好吗?”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问话,在七宝听来,却如此的暧昧。

云儿道:“我是来找七姑娘的,听说她还在老太太房里?”

那管事娘子道:“可不是吗?进去好大一会儿了。”

云儿忙问:“可听见说什么话了?”

“这个我们怎么敢过去偷听呢,”管事娘子笑笑,又道:“不过我们也猜得出,想必也是为了康王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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