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玠的安慰只管用一时,在火狱之中受罪,不是谁说两句话就能减轻这种痛苦的。
白牡嵘依旧不断的在心中骂人,甚至发掘出了千古奇骂来,若是能让她说话,她非得把这些脏话都用在宇文玠的身上不可。
她现在觉得骂月同,甚至把他皮剥了都不解恨。唯独收拾宇文玠,才能让她心情好起来,也不知这是什么心理,而且她也没那精力去研究了。
头上的盖子一关就是很久很久,之后打开,给她通通风。月同又说一些险些喜极而泣的话,宇文玠再安慰她两句,都成了固定模式。
白牡嵘后来都已经不再听他们说什么了,因为越听越气。
过去了很久,她都不知已经几天的时候,棺盖再次打开。
眼下,外面太阳刚刚落山,这是他们进入这山洞第四天的夜晚了。
她的后背仍旧是红色的,失去了一层皮,正常情况下应该就是这样的。
月同半个身体悬在棺材上面观察,铁阴木的阴凉之气把他的脸都冷成了青白色的。
似乎觉得差不多了,他又起身,转身去取来另一个白色的瓷碗。里面,是黄色的粘稠液体。
他这次直接沾在了手上,捏了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觉得时机正好,然后开始往白牡嵘的后背上涂。
这东西落在了后背上,白牡嵘倒是觉得身上一凉,舒坦多了。
她也无形之中调整了呼吸,心里积攒的那些脏话,也渐渐褪去了猛烈的势头。
在她后背上涂满了那黄色的液体,它们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来,倒不是有多难闻,但总之很浓郁,浓郁的人脑仁儿都跟着疼。
白牡嵘的嗅觉没有那么灵敏,却也闻得到,她现在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闻着这气味儿肠胃开始沸腾,想吐。
涂抹好了,就此晾晒,月同转身又拿来了一卷黑布。那黑布是正经的云绸,滑不留手,跟抓了一把云彩在手里一样,好像只要松开一点劲儿,就会从手里滑出去。
那云绸湿哒哒,并不是干燥的,走到棺材边儿上,他展开云绸,摆正成和白牡嵘后背一样的大小,然后盖在了她的背上。
正好把脊背还有后腰都盖上了,而那被遮盖的人却觉得身上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她连呼吸都费劲儿了。
“她一直这个姿势趴了很久,即便是正常人也气血瘀滞,把她的头转一下,换个方向,能舒服一些。”宇文玠的声音响起,他还是很贴心的,想的比较多。
“您别上手,我来。”月同阻止宇文玠靠近,现在已经几近末尾了,他可别添乱。
闻言,宇文玠只得停在了那儿,把双手又负在了身后。
月同动手,把白牡嵘的脸换了个方向,她一个姿势太久了,这脑袋换了方向,她的脖子立时像要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