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甩掉他的手,白牡嵘脱掉靴子,晃了晃发酸的脖子,便转身躺进了床里侧。奔波了太久,以至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僵硬了似得。这忽然间的放松下来,骨头之间发出响声,她也不由得长叹口气。
“你这身子骨看起来也并不顶用。”在她身边躺下,宇文玠一边说道。
“听你的语气,我弄成这样你好像还挺高兴的。”抬起一条腿,大腿根儿的骨头也跟着咔嚓一声,像是要断了一样。
视线缓缓的挪向她飞起来的大腿,“疼么?”
“不疼,爽。”换另外一只,同样发出了响声,缓缓放下腿,的确是舒服多了。
宇文玠理解不了,她总是会做一些不合时宜的动作,显得自己极其不端庄,就像是从小在野外长大的一样。虽说白家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把自家儿女养成野孩子。
“看你那小眼神儿,你是羡慕么?若是羡慕的话,白姐帮帮你。”扭头看他,从他那眼神儿里就看得出对她不雅观的行动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他又说不出口。
宇文玠还未表达自己的想法呢,她就忽的坐起身,一手扣住他腿弯,然后用力的往上抬。
疼痛预期而来,宇文玠立即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是不是疼了?你这身体如此僵硬,还说我不顶用,你更不顶用。人的身体年龄和真实年龄有时有误差,由此可见,你的身体年龄就比真实年龄大了许多。长得这么嫩,身体却成了老人,真可怜。”枕着他手臂,她边说边用手捏他的耳朵。
“贬低本王就为了吹捧你自己,好,你说的有道理。”他也不和她争辩了,反正她总是得证明自己是有理的,不然这个话题会没完没了的进行下去。
这货一副急不可耐结束话题的样子,白牡嵘忍不住笑,之后也就不说了。
枕在他的手臂上,短时间内倒是觉得挺舒服的。还有他身上的香味儿,以及温度,都让人十分贪恋。
她也没和别人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的男人身上有没有香味儿,手臂这样枕着是不是也很舒服。如果每个女人的男朋友都是这样的,那看来谈恋爱真是一件让人心情好的事情。
“听宇文笛说,皇城里可有不少的兵。禁军两万,还有神府军的精锐,想要攻城,并不容易。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白牡嵘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信心。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有良策么?”忽然问起这个,不知她有何打算。
“我没良策,只是问一问你罢了。你若是觉得那是自己的机密,不说就是了。”平躺起来,看着床顶,那上头真是脏的不得了。
“这么多年,若说本王对哪里最了解,那么非皇城莫属。想要攻打皇城,的确是不容易。天子脚下,必然固若金汤。”宇文玠自然是了解的。
“那怎么办?”这家伙也不知有没有对策。
“可以用最糟糕的法子,不惜毁了皇城。”当然了,这是下策。
听着,白牡嵘并不是很赞同,“还有么?”
“围困皇城,总有他们熬不住的那一天。”这也是下策,拖延,得拖很久。
闻言,白牡嵘也不由得叹口气,“真是不容易啊,看来,你也没有多少信心能成功的攻破皇城。”
“皇城周边的山很多,山中多树木。”宇文玠轻声的说着,好像也在分析着什么。
“你不会要把山都毁了吧?你拿光头强剧本了。”白牡嵘斜着眼睛看向他,不理解他忽然说树木做什么。
宇文玠摇头,随后微微低头看向她,“光头强又是谁?”
眨了眨眼睛,“以前认识的大叔。你到底想没想好,如何攻打皇城。若是真觉得胜算不大,那就再拖延拖延,兴许就等到他们狗急跳墙了呢。”
侧起身,宇文玠用双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凑近她的头,能闻到一丝汗味儿,但也挺好闻的。
他不再说这个话题,白牡嵘也不吱声了,任他搂着自己,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虽说这家伙死皮赖脸的吧,但只要她不动,他就挺老实的。
这般规矩,让她觉得很满意。这人还是有底线的,并且知道尊重心上人,不错。
闭上眼睛没过多久,白牡嵘便睡着了。这几天太累了,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白天骑马奔波,蓦一时困劲儿上来了,她在马背上眼皮都睁不开了。
所幸是没摔下马,否则非得被踩得成一滩烂泥不可。
这一觉睡得不错,完全自然醒,直至睁开眼睛之后,也没听到什么吵闹的声音,真是难得。
即便在夷南,她几乎早上都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从而不得不起床。
身上身下压着两条手臂,虽是觉得他很瘦削,可是被困了一夜,真的很重。
抬手把那两条手臂挪开,她扭身抻了个懒腰,骨头再次发出声音来,可见这些日子把它们都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这段时间,有时她太累了,就会流鼻血。由此可见,足够的休息可能会抑制身体里这股不稳定。只是,她现在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起床吧,早饭已经等了你有一会儿了。”旁边的人开口,他不知醒了多久了,但一直也没动静。
“真幸福啊,睁开眼不止有早饭,床上还有小鲜肉。”起身,她扭头看向床外侧,他就躺在床边儿上,瞧着马上要掉下去了。
她又说奇怪听不懂的话,但根据她的表情看得出,她说的应当是好话。
他也起身,然后率先穿上了靴子,弄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幸好是一身黑衣,有褶皱也看不太出来。
走到窗边开了窗,进来的空气比昨晚好了一些。复又走到门口,开了门。
他走出了房门,之后就听到宋子非和他说话的声音,看来大家都已经起了,只有他们俩始终闭门不起。
这若是有个暴脾气的婆婆,早就骂着冲进来了。
坐在那儿,白牡嵘也没动弹,身上的肌肉还未苏醒,这些日子的颠簸可把她累坏了。
盯着门口,不过片刻,宇文玠回来了,并且手里端着一个茶盏。
步伐轻松,可见他心情不错。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他又朝着床边走了过来,“没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么?”在走廊里就很浓郁,这顿早饭,集齐了他的护卫已经宋子非的伙计两方人马的力量,不知谁更胜一筹。
没吱声,白牡嵘只是朝着他伸出手,一副要他拽一把的样子。
弯起嘴角,宇文玠朝着她伸出手,刚要用力,她反而猛地施力,一把就将他拽到了床上。
在他砸下来之前,白牡嵘抓着他的手朝旁边甩,同时身体翻起,直接跨在了他的身上。
躺在床上,宇文玠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人,水汪汪的眼睛皆是略带羞涩的笑,“一大早,你要做什么。”
骑胯在他身上,白牡嵘居高临下,一手扣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另一手在他下巴上挑了一下,“瞧你这娇羞的小样儿,像个女孩子。”他们俩,似乎拿错剧本了。
宇文玠深吸口气,倒是也没言语,反正他也习惯了她总是女王降临这模样。
就在这时,敞开的房门外,一个人状似无意的经过那儿,没想到会看见这么劲爆的画面。嘴咧成了青蛙,然后悄悄地步步后退,这俩人好的不得了,比他想象中的要热烈的多。可是之前,那传闻究竟是谁传进他耳朵里的?简直是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