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握住他的手,白牡嵘用力的握了握,“你胸怀天下,我理解不了。所以,把你的脑子用在可用之处吧。太晚了,去休息吧。”话落,她起身,然后缓步的上了楼。
宇文玠看着她消失在楼梯上,水汪汪的眼睛却随之暗淡下来。
收回视线,也无意间看到流玉和小羽射刀子一样的眼神儿。不过,他只是眸色轻淡的起身,然后离开了这里。
天很快就亮了,今日要出发的人也都做好了准备。白牡嵘出现,一身鸭蛋青的长裙,飘带垂坠,墨黑的长发以红冠束在发顶,随着她前行而甩动,飒爽而富有攻击性。
下山,队伍都已经准备好了,看了一眼宋子非还有宇文玠,她也跳上了马背。
“出发。”白牡嵘一声令下,队伍立即出发。
依旧是以很快的速度出山,太阳跳出来没多高,便抵达了小白河渡口。
白家的那些船依旧停在那儿,不过,还有白牡嵘的四艘船。除了上次抢来的那三艘小船外,还有宋子非的那艘大船。
那艘大船足有小船两倍大,已经有夷南兵在上面等待了。而白家的那些船上也都是人,眼见着白牡嵘他们出现,他们也缓缓地汇聚于各个船头。
勒马,白牡嵘盯着白家头船上的白天鸿和易钟南,阳光下,他们的脸显得几分刺目。虽不知白家是什么样儿,都有些什么样的人,但,都应该与他们差不多。
收回视线,她举步上船。踏板下,河水流动,倒映出来的人都因着它们的流动而变了形。
这艘大船上有最多的人,都是功夫好手,足有百多个。
后面的三艘船也收回了踏板,船队随即出发。
大船在这种河水里前行并无优势,不过,以稳为主,白牡嵘也不着急。白天鸿和易钟南的目的不就是要带着她回白家嘛,所以即便这船走的再慢,他们也会等着的。
白家的二十几艘船在前面开路,每艘船之间的间隔都是一样的。而后面的大船以及那三艘小船间隔却是不一,由此足以见得白家对于水路行船的经验。
立于船头,白牡嵘双手负后,看着前面那艘船上来往的人,眼睛也是眯起来的。
白家的人的确功夫都不错,上次武湖口一役,也是有许多疑问的。
她那时去追易钟南,所以其他白家船上的交手缠斗她没有参与。但,大杨后来告诉他,当他们跳到其他船上的时候,那些白家的护卫都已经死了。
船上很多水,明显攻击他们的人是从水里出来的。但是,大杨他们并没有见到那些人。
后来,她猜测那些人应当是宇文玠的人,也只有他的人能在当时那种情况那种地方忽然冒出来,又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
宇文玠这个人,没有充足的准备,他是不会随心所欲的。即便这么长时间都赖在夷南不走,但白牡嵘认为,他的人也都在附近。
此次,他也要跟去鹭阙坞,而且一派坦然,说是去看热闹。
白牡嵘认为有两个可能,而且这两个可能都建立在他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一,他知道如何进出鹭阙坞,当时就在丁海那儿得到了进出的方法。二,他不知道如何进出鹭阙坞,但是他有十足的信心会在这次知晓进出的方式。
他是挺聪明的,而且信心也十足,就是不知,会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船队已经离开了小白河,顺着岔路,进入了另一条水路。
所有的水路皆相通,只不过有的地方河面确实狭窄,白家那种小船出入拐弯极其容易,但是大船就有些困难了。
尤其拐弯时,显得较为笨拙。
但,即便如此,前面白家的船也等待来着,看样子是生怕把后面的大船弄丢了似得。
站在船头看着前面白家船只的行动,白牡嵘也不由发出嗤笑,还怕她跑了?0
宋子非缓步的走到船头来,虽说这艘船是他买下来的,但是,他不是很适合坐船。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有些晕船了。
船队拐了几条河道,最后进入了武湖口的那条河,这条河很宽,大船行于其上,也平稳了很多。
宋子非缓缓地长吐出一口气来,微微转头,他多次的朝后面看,随后朝着白牡嵘这边移动了两步。
“小王爷可一直在船上走动,依我看,他是有后备。”宋子非低声道。
闻言,白牡嵘也扭头看过去,宇文玠正站在船舱左侧,看着河面,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可不会打没准备的仗,指不定脑子里计划什么呢。虽说这小子是我前夫,现在又在向我献媚,但我觉得还是得防着点,别再把我们给卖了。”双臂环胸,白牡嵘眯着眼睛盯着他,她并非是不信任,而是这小子和他们的志向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千古真理。
宋子非轻笑,“我还以为,你们会重归于好呢。”起码最近看起来是浓情蜜意,原来是假象。
“首富,你想得太多了。就算睡在同一张床上,身体齐了,心也未必齐。”他活了这么大年纪,经历的男女之事应该也不少了,怎么还透着一股单蠢呢?
宋子非立即拱手,以示服气,“倒是我想多了,白大小姐别生气。”
白牡嵘笑出声,“行了,首富你可别给我作揖,受不起。不过最近你倒是和我前夫打得火热,不如你去套套话,打听打听,他到底在琢磨什么呢?”虽是觉得要提防,但还是好奇。就算他有后备,可如何进鹭阙坞却是个难事儿。在白牡嵘看来,后面那三艘船能不能顺利进入,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