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孚自己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要成为什么“帝国的良心”,他写这篇《女性的屈从地位》的初衷,只是因为当初看了黄侃的《妇女论》后,念头实在不通达,于是便以笔为剑,直指当今社会的女权问题。
只不过王德孚认真一写,便写得实在太深、太过了,文章里还有“陈清焰”、“苏州第一女子高中”这样的干货,可谓让整篇文章的说服力都更上了一个层次。
毕竟他不是凭借自己想象随意发挥,而是经过了充分的调查、取材,才写出这样一篇颇具深度的杂文来。
当然,王德孚肯定不会暴露陈清焰的真名,要不然估计陈清焰凭借这样一篇经典杂文,都会历史留名。
就好比另外一个世界,鲁迅曾写过一篇《记念刘和珍君》,这便使得无数学过这篇课文的学生,都记住了这位名叫刘和珍的学生运动领袖。
大文学家们的影响力,可能在当代,都无法左右掌权者们,社会该怎样还是怎样,根本不会因为一篇文章而产生巨变。
但是时间终将证明,落后腐朽的东西肯定会被淘汰,先进的思想才能让人类社会变得更好,只是历史是螺旋上升的。
《学桴》的编辑朱墨彻是这样点评王德孚的这篇杂文作品的——
“说实话,我在看到默存的这篇新作时,心中感到非常诧异。我原本以为他的新作还会是一篇可以令读者再次体验至高无上美感的散文大作,可我没想到的是……(省略五百余字),最后,我只能说,这篇文章太过激进,部分观点我亦不敢苟同,但它却确实是一篇可以引人深思的议论文佳作。”
不得不说,朱墨彻已经很给自己新交的好友王德孚面子了,只是委婉地否定了他杂文之中部分激进的观点,比如说认为女性也能当最高领导人之类的荒唐话。
还有文章中的有一句“女性能顶半边天”,这特么居然是一个男性作者写出来的话!简直一派胡言!我们男人中出了一个叛徒!
但朱墨彻显然十分佩服王德孚为了将这篇议论文写得充满说服力,而亲自去取材,甚至还采访了一位苏州第一女子高中的女学生,使得这篇文章的论据显得几乎无懈可击,这样的写作态度,是朱墨彻非常赞赏的。
另外,朱墨彻极为赞同王德孚在文章中提到的女性受教育权利,他也支持东吴大学下一学年就开放女子入学,向那些已经开放女子入学的大学看齐,并且他也认为,女性独立、解放,确实是社会进步的象征。
可以说,不少因为看了王德孚的这篇文,而对解放女性认同的男读者,最多也只能做到朱墨彻这样的程度,这可能也是整个时代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