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了几天的阴雨,终于过去了,太阳重新的从天上跳出来,积聚了几天的雨水开始蒸发,使得天地之间都如同蒸笼一样,闷得人受不了。
这个时节,南方的天气就这样,起码得持续两个月,才会变得清爽。
那个被抓住还留了活口的人就在这里,不过,没人理会他,只是保证了他不会自尽。
而秦栀与姚清和的计划,也到了关键时刻,两个人偷偷‘私会’,简直就像是奸细见面,可谓是极尽偷偷摸摸所能,什么法子都用了,就差飞天遁地了。
一大早,元烁还没有来,秦栀用过了早膳,又换上了一身较为漂亮的衣服,等着元烁过来。
这大爷规矩特别多,而且一直严守,她若是去见姚清和,他就得跟着。
秦栀没办法,只能听从这位大爷的,所以眼下一切齐备,但只能等着他过来再出发了。
顺着自己的长发,秦栀缓步的绕过主居,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在长廊里停下来,她转身坐在了围栏上,远远地瞧着小阁所在的方向,花树稀疏,能瞧得见甲字卫的身影。
他们没有走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个个如同雕塑似得。
视线在那小阁上停留,秦栀看了半晌,才将视线转到了那些甲字卫身上。
隔着树影,秦栀挨个的看了他们一遍。蓦地,她眸子一动,再次数了一遍,数目不对。
微微皱眉,秦栀又盯了一会儿,随后就笑了。
这个该死的元极,他肯定不在那小阁里,装腔作势还在闭关,看样子他的伤应该是好了。
不然的话,他应当不会跑出去。
没想到,躲开她闭关会让他的伤好的这么快,天机甲的老大夫果然是熟悉了解元极,开的方子是真的对症下药。
不过,他不在这里,是去了哪儿呢?
这个臭东西,一时半刻也闲不住,觉得好了就出去嘚瑟。
但是,如果他出去了,这两日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他肯定会知道。
也不知,他有没有被气着,心眼小的像芝麻一样,又特别的记仇,被他听到那些传言,他若是被气的旧伤复发可就得不偿失了。
坐了一会儿,秦栀本打算过去瞧瞧,但转念一想,她又停下了脚步。
叹口气,秦栀最后又看了那小阁一眼,便转身走了回去。
很快的,元烁来了,结束了早上的巡街,他衣服都没换。
单手拎着刀,他看起来倒是充满了煞气,让人不由得对他退避三舍,但又忍不住想看看他。
“我来了,咱们走吧。”将手中的刀一甩,他那模样可是英武的很。
看着他,秦栀也不由得笑,“二爷真是无比帅气,看你这样子,我都要醉了。”
被夸赞,元烁立即扬起了下颌,无比骄傲,“那是。谁叫世人眼瞎呢,看不见二爷我的风流潇洒。”
“给你一根杆子就往上爬,你属猴儿的呀!”无语,给他点好话就开始自恋。
两个人坐上了马车,悄无声息的顺着府邸的后门出去了。
马车在街巷之中穿行,很快的,就上了长街,人来人往,无比的热闹。
元烁驾车,他还特意戴了一顶帽子,不过他的衣服甚是醒目,但凡有人多看两眼,就知他是禁军。
马车里,秦栀靠坐在一侧,马车最后方,开了一个小洞,秦栀顺着那小洞往后看,这后头果然有另外一辆马车在跟着。
追踪她的人,从最开始的两个女子换成了数个轻功很高的男人,之后,又加入了几个普通护卫模样的人。今日,马车也出来了。
看着那驾车的人,秦栀轻哼了一声,从那几个普通护卫加入的时候,甲字卫与鹰机便开始反跟踪调查了。
他们是谁的人,眼下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
但,很明显最开始那几个女子和那些护卫并非一伙,负责散布谣言的也是她们,但那些护卫的主人,却更像是雇主。
元烁驾车开始在长街上绕圈子,兜了几条街,然后就转进了巷子里。
帝都的巷子是最多的,马车在其中兜兜转转,转了将近半个时辰。
最后,在一个普通民居的后门停下,秦栀以极快的速度下车,东张西望了下,随后便快速的进了那后门。
元烁也在同时驾车快速离开,好像根本没来过这儿一样。
随着马车离开这条巷子,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出现在巷子的另一端。他们俩小心谨慎的窜到那民居的后门处看了看,虽是后门紧锁,但二人已记住了位置。
对视一眼,他们俩又快速的离开。
这民居有个后院,前面却没有遮拦,不过房门紧闭,窗子也只开了半扇。
这民居的前头是一条窄街,再往前就是姚清和的那书斋了。这里毗邻长街,其实很容易进来,但马车却绕了很久很久,显而易见,任是谁看了都知是故意为之。
没过多久,两辆马车就停在了前头书斋的左侧,顺着两栋建筑之间的防火通道,很容易就监视到了这后头的民居。
尤其是那扇半开的窗子,在这儿正好瞧得见。
马车的车窗推开了一半儿,一张脸若隐若现,年纪略大,长着胡子,只是下半部分的胡子长得有些奇怪,因为没有下巴。
盯着那半扇打开的窗子,他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下一刻,他眼睛睁大,因为有两个人出现在了那窗口处。
那两个人他可是十分眼熟,盯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抓到了。
那两个人站在窗口,还特意的将窗子收回去一些,但以这个角度,也仍旧瞧得见。
蓦地,只见那站在窗口的两个人忽然抱在了一起,好一副郎情妾意。
眯起眼睛,他冷笑了一声,“来人,赶快去请高大人和赵大人,通知那些天知坊的爪牙,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