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些年夹着尾巴做人,而我,”赵宗冕笑道:“我又何尝不是?非但要夹着尾巴,而且还时不时地要出去帮他咬人,还一定要咬赢了,其实咬赢了还不好,最好的是把自己也咬死了一了百了,你说有没有趣。”
“宗冕!”文安王眉头紧锁,转开头去。
赵宗冕说到这里,敛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文安王惊道:“你去哪里?”
方才赵宗冕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文安王生怕他一时克制不住再闹出别的来,给人听见可不只是弹劾而已。
赵宗冕一声不响,开门往外而行。
文安王到底不如他走的快,拼命追上去拦着:“宗冕!”
两人一走一追,情形不对,早有宫女飞奔去告知了王妃。王妃忙带人出来查看,却见赵宗冕所去的方向,正是关押王琴儿的地方。
且说文安王不明所以,追着赵宗冕来到了北院,门口两名侍卫见了忙行礼,赵宗冕一概不理会,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王琴儿给捆绑着坐在角落,抬头见赵宗冕走进来,脸上惧意一闪而过。
文安王以为他是想拿王琴儿撒气,正要劝阻,赵宗冕走到跟前儿,在王琴儿下颌一抬。
王琴儿被迫抬头,略有些紧张,但并不至于慌张。
赵宗冕打量着她,笑道:“区区一个农家女,能有你这种定力,稀罕。”
王琴儿道:“殿下,我真的是冤枉的。”
赵宗冕笑道:“琴儿,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王琴儿一愣,继而道:“当然记得。”她看一眼赵宗冕,吃不准他的意思,便道:“那时候王爷打猎归来,妾身正从田里摘了些新鲜蔬菜回家,因偷看王爷……崴了脚……多亏王爷及时把我抱住。”
赵宗冕问道:“你知道本王那时候为什么要抱住你吗?”
王琴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自然是因为她生得貌美,而镇北王生性风流最爱美/色,见了香饵岂会不上钩?
赵宗冕笑道:“以为我看见你篮子里的菜都蔫了,显然不是才摘的,要么就是摘了后放置太久,要么就是随便乱摘来应景的。那天才下过雨,你又说你是从田里来,但身上脚上都干净的一点泥巴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虽然是处子之身,但那会儿你看本王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干净。”
王琴儿懵了:“王爷、你……”她仿佛察觉了什么,心中突然生出寒意,于是垂死挣扎般道:“妾身实在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事情过去那么久,妾身早就忘了。”
赵宗冕冷冷道:“我之所以把你带进府里,就是因为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与其不要你……让你的主子再派些难缠的人来,倒不如收了你。”
王琴儿双眸睁大。
赵宗冕道:“其实我本不确信你是谁的眼线,直到你对侧妃下手。”
王琴儿铁青着脸,紧紧闭嘴。
赵宗冕笑道:“你想撑着不说,回到京城后自然有人能救你?可惜你忘了,棋子最后的下场只是给丢弃而已,你的主子现在,其实也很想把你灭口,毕竟一旦揭发出去,太失体统了……可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做,我会替他清理掉没用的废棋,你说怎么样?”
“镇北王!”王琴儿往后挣扎:“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就该知道你不能杀我。”
她转头看向文安王,叫道:“王爷,我是皇……”
一句话还未说完,赵宗冕挥手,五指如钩在她颈间一握。
只听咔嚓一声,王琴儿大睁双眼,已然断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叫人猝不及防,文安王想反应都来不及。
突然间一声低呼,文安王惊而回头,发现是王妃不知何时来到,正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王兄先前不是问我去哪儿吗,”赵宗冕回头看他:“我要奉旨进京。”
赵宗冕说着迈步出门,吴王妃叫道:“王爷!”伸手要去拉他,赵宗冕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手一拂将她推开。
王妃踉跄后退,多亏文安王从旁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