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贼军已大举进至绕阳河边,正在抢搭浮桥。”建安六年四月二十日,辰时末牌,险渎城的城守府大堂上,阳仪正自与几名心腹大将商榷着城防事宜,冷不丁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军侯已是匆匆抢上了堂来,冲着阳仪便是
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地禀报了一句道。
“嘶……传令下去:多派侦骑,再探!”前几日阳仪派去辽西侦查的哨探才刚回报说是幽州骑军正在四散安抚辽西各地,阳仪本以为自己还能有个十数日的准备时间,可却万万没想到幽州军这么快便挥师杀了过来,当即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
气。
“诺!”
听得阳仪语气不善,前来禀报的游骑军侯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下了堂去。
“诸公,贼军既已大至,恶战怕是就在眼前了,还请诸公即刻各归本部,提调诸军,加快城防工事之抢建,断不可有丝毫之懈怠。”
阳仪到底是军中老将了,胆略虽稍欠了些,可战阵经验却是不差,在这等大战即将来临之时分,他也自无心再开甚研讨会了,紧着便下了道将令,将众心腹们全都打发了开去……
“呜,呜呜,呜呜……”幽州军进抵险渎城下的时间远比辽东军将士们所预计的要早得多,这不,午时方才刚过没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上便已是烟尘滚滚而起了,尽管尚看不清幽州军的真容,可光看那烟尘之规模,便可知来敌断
不下十万之数,被惊动的城头岗哨们当即便狂乱地吹响了告急的号角声。
“混蛋,贼军即便要攻城,那也是明日之事,尔等慌个甚,还不赶紧关上城门,拉起吊桥,各部加快修缮进度,有敢迁延者,皆杀无赦!”险渎城西门守将万涛原本正在城门楼里小憩着,冷不丁听得外头大乱一片,当即便被惊醒了过来,也自顾不得批甲,光着膀子便蹿出了城门楼,大步抢到了城碟处,往远处一看,眼中也自不免闪过了几丝
慌乱,显然是被幽州军的兵力给吓了一大跳,只是见得手下兵丁们全都面露惶恐之色,万涛也自不得不强装镇定地咆哮了一嗓子,总算是摁捺住了城头的骚动。
“全军止步,就地安营!”万涛果然没料错,末时正牌,幽州大军赶到了城前两里半左右的距离上,便不再往前逼了,随着公孙明一声令下,除了万余骑军牵马在正前方列阵待敌之外,十数万大军很快便就地张罗上了,砍柴伐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