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贵闻言色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胡朝着手下的几名力士挥挥手:“请严管家去驿馆!”
几名力士一拥而上,拿住了严贵。
严贵如杀猪一般哀嚎:“你们抓我就是藐视当朝太子太保!你们等死吧!司礼监的掌印吕公公会收拾你们的。”
贺六闻言,将一方手帕塞进了严贵的嘴里:“带走。”
出得严府,贺六问老胡:“你抓严贵是何用意?”
老胡笑道:“你不想想,这太保府总有广厦千间,密室估计多的数都数不清。且不说严世藩藏没藏在府里。即便他藏在府里,要从上千间房屋中找出藏他的密室,亦要耗费一番功夫。严贵是严府的管家,严世藩的心腹。严世藩的行踪,他一定是晓得的。”
贺六点点头:“也对。不过在太子太保府抓人家的管家,老胡你的胆子也够大的。”
老胡笑道:“你没看严嵩刚才那副痴呆模样?这两年,严党党羽纷纷改换门庭,严家已无半点势力可言。咱们在这个倒下的巨奸身上踩上两脚,不算落井下石,只算为民除害。”
回了驿站,贺六遍吩咐人将严贵捆在了一把椅子上。
贺六将堵严贵嘴上的手帕拿去,严贵又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的!看着我们严阁老致了仕,手里没了权,就欺负到他老人家头上了!要是三年以前,你们敢这么做?一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贺六哑然失笑:“严管家说的对!锦衣卫向来是欺软怕硬的!若是三年前,我连你的一根鸡霸毛都不敢动。可今时不同于往日。对了,你听说过锦衣卫的诸种刑罚么?”
严贵闻言,宛若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罢了。今天落到你们手上,活该我倒霉。有什么刑法尽管使出来!我是不会干出卖阁老、小阁老的事儿的!”
贺六和老胡对视一眼。老胡道:“呵,看不出,严管家还真是忠心呢!老六啊,你记不记得老十二赵慈琢磨出了一种大刑,刑具是一头羊?”
贺六点点头:“当然记得了!严管家,你也听听。首先,将犯人的衣服扒光,在身上面刷满盐水。羊是喜咸味的,见了盐,会拼了命的舔。山羊跟绵羊不同,山羊的舌头,都是带倒刺儿的。开始舔的时候,犯人会奇痒无比。稍后,便是刺骨钻心的剧痛。来啊,出去问问驿站的后厨,有没有山羊?”
不多时,一名力士牵进来一头山羊:“六爷,巧了,驿站后厨正好有一头山羊。厨子打算中午杀了,给咱们做羊肉汤。”
贺六道:“差事比羊肉汤要紧。来啊,弄点盐水,再帮严管家宽衣,将盐水刷遍他的全身。”
力士照做,严贵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伤阴德的王八蛋不得好死。”
其实,严贵不知道。赵慈琢磨的这刑法,行刑必用祁连山长尾黑山羊。寻常的山羊,舌头上的刺儿是软的。根本舔不破人的皮肉。贺六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力士将山羊牵到严贵身前。山羊闻见盐水味儿,果然开始舔严贵。
严贵被舔的奇痒不止。他心忖:完了完了,按照他们的说法,一会儿奇痒就会变成剧痛吧?
严贵不是什么硬骨头。猛然间,他哀嚎一声:“别作贱我了!我招还不行么?你们问我什么,我就如实答什么!”
贺六和老胡相视一笑。
贺六命力士道:“把山羊牵下去,让厨子做一锅鲜美的羊肉汤。我中午可是要拿这锅羊肉汤招待严管家的。对了,一定让厨子把羊舌头割下来扔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