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东阳此举,却是要让曾毅把功劳给独揽了,这对于曾毅,自然是好事,甚至,还把后面最可能出差错的细审严查的步骤,也给曾毅安排好了。
李东阳捋着下巴处的胡须,面带笑意,只不过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对曾毅的行为是十分满意的。
尤其是湖州府那边的奏折全都是经过他李东阳的手批准的,结果出了差错,如今他李东阳的内定弟子去了湖州府,直接把湖州府的官员可以说是连窝端了。
这种做法,让李东阳十分的满意,心情十分的舒畅。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一直没有吭声的谢迁突然开口,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之色,曾毅在湖州府那边立功了,可是,与之相反的,则是被他推荐去湖州的都察院御史张亚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十分的欣赏张亚,认为其不骄不躁,哪怕是在都察院当中,也是稳稳当当,但是又极具风骨。
可是,如今看来,他似乎是错了,这张亚,是有一定问题的,只不过在京城的时候,没有展现出来罢了。
或者,是在京城的时候,没有碰到一些事情,所遇到的事情还是太少,所以没能让他彻底把张亚看清楚。
李东阳楞了一下,旋即安慰道:“这事,也可能是曾毅那小子随口一提罢了,毕竟湖州府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他心里疑神疑鬼的,也是正常。”
“张亚为官以来,一直都是都察院内,从未离开京城任职,怎么可能和一个地方官员有什么勾结?”
“在者,张亚刚刚离开京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有所改变,且他明知是去查湖州府的,岂会……?”
话说到这,李东阳也顿了一下,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张亚肯定是有问题的,毕竟让他去查湖州府的。
湖州府那么多修桥的奏折,这个知府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岂会真的没有干系?
就算是真没有干系,那也要彻查以后才能清楚的,可是张亚却轻易就信了知府的话,这就透漏了一丝的诡异之处。
但是,如今又没凭没据的……。
“张亚像来稳重,若不然也不可能入的了于乔你的双目。”
刘健淡淡开口,于乔是谢迁的字,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以字相称的。
“或许,张亚只是为了稳妥……。”
其实,说完这话,刘健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苦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湖州府,这是准备先后让两个内阁大学士在上面丢一次颜面啊。
先是李东阳,后是谢迁看中的官员。
“好了,此事暂且不提了,等湖州府的案子在京城复审的时候,一切应该都能明白的。”
谢迁叹了口气,只不过嘴角带着丝苦笑,道:“只不过,不管张亚是为了稳妥还是如何,他在湖州府的行为都有些欠妥,他的官职暂时还是如此吧。”
谢迁这么说,其一,自然是因为他说的这些是实情,其二,其实也是在护着张亚,关于张亚的情况,就此打住,也别深究了。
毕竟,只要是明眼人,就此都能看出张亚肯定是和湖州府那边有什么猫腻的,所谓稳妥,只不过是顾忌颜面所说的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