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似是有些怔愣,接过喝了一口,紧接着快速喝下一大半,随即捧着茶杯满足地喟叹:“好茶。”
一杯茶下肚,嘴里和胃里的火瞬间降了下去,再没有火辣辣到想喷火的感觉。
药王谷谷主为爱吃辣又怕吃辣容易上火的妻子亲自研制的凉茶,能不是好茶吗?
苏千凉拿过水壶给他倒满,怕他们吃辣上火,她煮了一大壶凉茶备着,“喜欢的话,给你留点。”
为什么是给你留点,不是给你点呢?
三日月宗近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更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只是笑笑,“喝完了,主公可别不舍得再拿出来。”
苏千凉笑了,“那你可要更多地出阵了。”
三日月宗近也笑:“嚯嚯,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动动的。”
“主公和三日月在说什么?”
小短刀们太吵,鹤丸国永隐约听见“出阵”“动动”等字眼,更多的就听不清了,可他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苏千凉:“哈哈。”
三日月宗近:“嚯嚯。”
鹤丸国永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
两人肯定有事瞒着鹤!还是大事!
在苏千凉看来,短刀们虽说诞生于几百年前,但他们的外形实在太容易让人把他们当成孩子来看,所以她是不允许他们喝酒的。
然而她不过中途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短刀们完全喝高了,拉着三日月宗近卷着舌头喊“一期尼”。
“一期尼,我好想你呀!”
“一期尼,你终于来啦!”
“一期尼,主公做了秋千,我们一起去坐秋千吧!”
“一期尼……”
也是三日月宗近好脾气,被短刀们全身上下挂满,当成哥哥撒娇还温柔地一个一个摸摸头,全然不生气。
便是平日里总是冷脸以对的药研藤四郎,醉酒后也意外地露出了难得的一面。
他没有和其他短刀们一样拉着三日月宗近不放,而是捧着空了的杯子,坐在苏千凉原本的位置上,靠得很近,隐约透露出少许对哥哥的依恋。
喝醉的大和守安定安安静静地躺在加州清光的腿上,两只手死死地拉着加州清光的床单,似乎对床单怨念颇深,睡梦中都非得扯下来才罢休。
两把冲田总司的爱刀在这个夜晚玩起了拔河游戏。
烛台切光忠怀抱橘猫,喂它吃牛肉。
看上去他是最正常的一个,实则没被眼罩罩住的那只眼里全是迷茫,对不准焦距,筷子戳到橘猫的鼻孔,气得橘猫狠狠地挠他几爪。
歌仙兼定不知被谁恶作剧,嘴唇上抹了两道大红色的口红,活像两片香肠唇。
他还不曾察觉,兢兢业业地收拾吃剩的碗碟和垃圾,从一张桌子移到另一张桌子,再移回来,他也醉了。
鹤丸国永不知溜到哪去了,苏千凉找了一圈没找到,远远地看着打成一片的景象,低声道别:“大家,再见了。”
苏千凉悄悄地回身,往天守阁而去。
吃饱喝足的狐之助早早回来等候在这,见到苏千凉,狐脸上有着少许忧愁,“审神者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会回来的。”
苏千凉给不了确切的时间,摸摸它的脑袋,最后一次从头到尾给它撸毛,然后把藏在抽屉里的信和装了五个御守的木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两包答应给三日月宗近的凉茶。
做完这些,她把狐之助放回它最爱的阿狸坐垫上,离开天守阁,去了庭院。
苏千凉的手摸上时空置换器,地点、日期、时间自动排列,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响在耳旁。
“倒计时10秒,10……”
“主公,要离开,是不是该说声道别呢?”鹤丸国永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一片平静。
苏千凉回头,微笑着道:“再见。”
光芒消散前,走廊尽头出现一道身影,倒映着新月,“路上……”
那天的橘猫不知从哪来的,平常找不到它,饿了才会从角落里冒出来,直奔厨房找烛台切光忠投喂。
每当这个时候,短刀们发挥最高的机动,第一时间找到审神者。
紧跟着,审神者发挥全身解数,戴猫耳,画胡须,学猫叫,套近乎,喂鱼干……能干的全干了,别说摸一下毛毛,橘猫连一个眼神也没给。
审神者毫不气馁地再接再厉,显然早早知道自己没有毛茸茸缘。
但,众付丧神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最近不知怎么的,他们有些焦躁。
似乎如果不做点什么会后悔。
可要具体说个理由出来?只能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无厘头的情绪。
于是,每当橘猫吃完鱼干要走,短刀们立即展开一场“本丸捉猫大赛”,捉到橘猫后凑到一起用鱼干诱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