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笑哭:“我还真没有一句话驳倒你的本事。”
沈庆得意。
余勒接道:“讲给你听,估计得啰嗦点才行。”
沈庆要哭。
“一看你就没揣摩诈骗犯心理,他口音偏南方,不是本地人,遥控操作,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为免除节外生枝,理应一路坐到长途汽车站,乘车到某个警方秘密据点,专门保护证人用的那种。半大男孩子最信这种能跟好莱坞电影接轨的热血说法!”
“嚯。”连被骗男孩的父亲都忍不住吭哧笑出声。
事情竟然真的如余勒所料,在长途汽车站售票大厅的监控里,那个大男孩确凿出现过,一直举着手机在耳边,耐心排队买了一张票。
火速查询,发现实名购买的是一张从湘州到下辖县城的车票。于是,紧急联系该车司机,让车找个不相关的理由,不动声色停在途径的加油站,等警方及男孩父亲到场。
余勒他们做的这一切,远方的诈>骗分子并不知道。
骗子仍旧按部就班,给男孩的父亲打电话,声称儿子在他们手上,而且,他们竟真的放了两声惊慌失措呼喊“爸爸,救我”的录音。情急之下,连父亲也不能认定那不是儿子的喊声。
要不是他们通过车载视频明确看到大男孩安安全全坐在汽车上,必然是深信真的发生了绑>架。
诈骗犯要求男孩的爸爸往一银行卡内转200万人民币。收到钱就放人,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
余勒他们稳住呼吸,坐在车上听手机外放音。
男孩爸爸按照之前授意,装成爱子心切的慈父模样,对歹徒的要求言听计从,只哭诉“确实一时半会筹不到这么多钱”。
“你想你儿子被撕票吗?”
“不想!可我确实手头没那么多钱啊!”
“你有多少钱?”
“5——千块。”
“你TM侮辱我啊!你信不信我这就撕了你儿子!”
“息怒啊,大哥!你有所不知!这5千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啊。娶的老婆太聪明又太彪悍,实在是我人生的大不幸!”
不得不说,这父亲够“足智多谋”,他眼看余勒正十指翻飞,通过网络试图找到电话号码的真正归属地,便信马由缰地乱诹起来。
那诈骗愣了一愣,大概觉得从200万狮子大开口,到5000元实收落差太大,说出去太丢人,收了这不够塞牙缝的5000,就落实了骗子生涯的可耻污点,于是愤而挂断电话!
“怎么样?查到了吗?”网络科副主任急急问道。
余勒遗憾地摇摇头。
对方层层伪装,实在太狡猾了!
“你的手速比我还快。如果你查不到,我恐怕也查不到。”沈庆难得心口如一。
“看来,我们要加快挖人的脚步啊!”科室领导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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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辛拖着没睡醒的脚步,往六所赶。
每次途径总部所在的大楼,成辛都忍不住抬头眺望一眼。
走过大楼,进入内街,成辛犹豫要不要跑起来。
“又踩着点来了?”小白的身影,忽然从内街的一簇绿化里晃出来。
“嗨,小白。”成辛咧嘴一笑,打招呼。一个招呼打完,人也飘到五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