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个小时之后才到。
在此期间,小白就那么沉默无言地站在商场的门口陪着余勒。出于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余勒也一反常态,任由沉默蔓延。
进进出出商场的女性多会郑重或偷窥他们几眼,眸光里飞过一抹亮色。冷酷的另一面常常是闷骚。不知这两位养眼的骚年之间是什么关系!
下午一点半,司机开车到。
余勒先上了车。小白不放心,特意又悄声叮嘱司机几句,才看着载着余勒的车奔余勒入住酒店而去。
午后的阳光,算是一天中最烈的时段。破天荒,小白因为想着心事,没有叫车,而是思考着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徒步走了回去。抵达公司,已经快2点。
IT部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白电话关机,自己难不成要亲自去机房捉奄奄一息的老鼠?!
“小白!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开机?”
一直半垂着眼的小白扫了一眼IT部长,目光沉沉,带着凛然。IT部长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像往常那样张口了……
不仅如此,整个下午,小白方圆一米范围内,透着任何人勿近的冰冷气质。小白就那么什么也不做,沉默无言地对着电脑,像是在熬什么神秘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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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载余勒去他所在的便捷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余勒才下车,司机已经颠颠也跑下车。余勒疑惑:“车能停路边吗?”
“没关系,大不了200块一张罚单。”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一看就是稳重人。
“我能看你的手机吗?”司机大叔露出下位者惯常带的讨好笑容。
余勒毫不犹豫就将手机递给司机大叔,虽然也纳闷再走两步进便捷酒店就有钟表看。然而,很快就轮到余勒更不解了。
司机大叔拿到余勒的手机后,并没有垂眼看屏幕上的时间,而是视若珍宝一样恭恭敬敬双手握着朝余勒拜了拜,然而,将手机放进了自己上衣内口袋!
余勒一定是露出了过分惊讶的表情,以至于司机大叔赶紧又弯腰鞠了一躬。
所以,并不是司机大叔普通话不好,去声的“看”字发不准音,而是人家本来发的就是阴平声?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司机大叔谦卑道歉。
余勒心中一梗。
但,想着他必是受人所托,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跟着,看着他进房间整理行李。
行李很简单,不出十分钟就收拾好了。退房之后,司机大叔载余勒去上海南站。余勒所购的发往湘州的高铁,在下午4点50分开。
司机大叔车开得又快又稳,余勒眯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位上。
他在思考。
事出反常必有妖。
B.P在害怕什么,以至于如此紧急驱逐自己离沪并严密坚实自己?
重新排查记忆,重新过滤线索,重新发现细节……随着回忆越来越深,余勒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车行至半程,一直闭目思索的余勒,忽然笑出声。因为太突然,一旁开车的大叔吓得一个哆嗦。
“在建筑设计公司做IT,有意思吗?”余勒依旧闭着眼,话说得又轻又淡,像是自言自语,抑或是梦呓。
司机大叔汗水隐隐滲出。车上一共俩人,谁能证明他没有多嘴多舌说漏嘴?!
“嗯?”余勒没听到回复,便半掀眼皮睨一眼司机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