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天要哭:“我这么有魅力的人,说出这么蛊惑的话,竟然被余勒送成辛去哪个酒店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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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辛坐在副驾驶,不知不觉放肆打量起余勒来。
余勒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开车的模样,真的好帅。什么样的复杂路况,什么样的突发情况,都惊不到他。他带着认真,又游刃有余。
成辛看得正痴,手机打进一通电话。
以为是妈妈或室友贝贝,没想到,是小白。
成辛犹豫一二,拇指在红色的拒绝键上,几乎要落下去。只是想到,在余勒面前拒接,有此地无银之嫌。既然她光明磊落,反而只能接了。
“喂。”
“成辛!你没事吧?”
“没事啊。哦,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去上班?呃……”成辛努力找借口,手指下意识抚过脖颈的蕾丝处,“身体有点不舒服……还没有想好去上班的日子。”
“你现在在哪儿?”小白问得理直气壮。
“我在——”成辛再次语塞,凭什么要以实相告,小白又不是她什么人,“在家。”
“怎么会那么吵?”
“呃……”成辛往一眼半开的车窗。她忽然醒悟过来,凭什么有求就必须有应,她又不欠小白什么。觉悟之后,她勇夺话语权,“那什么,小白,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挂了。”
余勒全程听见,甚至包括电话里那个急切又关注的年轻男子的说话内容。
所以,成辛在新的城市,已经有了新的追求者……
这个事实,犹如一把钝刀,一点点磨砺余勒的柔软无防护的心。
余勒将目光错开,眼前流过都市凉爽的夜里常见的景象。很多恋人,牵着手逛马路。一些孩子,欢乐地在广场前奔跑。烧烤摊已经香味四飘。热闹的俗世生活。
成辛挂了电话,见余勒将头转向另一边,她有些吃不准,余勒是不想偷听她电话才这样,还是心中介意不爽才不看她。
余勒怏怏的,心中的不爽一寸一寸地增加。
“小白是谁?”
声音响在耳边,凭空吓余勒一跳,尤其是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声音!
“是我的同事。一个办公室的,人挺活泼的,打电话,也就是问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班。”成辛尽量轻描淡写。
余勒警醒地克制着自己,紧闭嘴巴,没再出声。
每个人,都会有新生活。自己不是也有一堆不会对成辛描述的微小事件吗?
譬如刚才看见白薇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余勒就算自己吃惊,也不会跟成辛讲述白薇何人,张滨何人,白薇又怎样暗恋张滨,张滨又如何无反应,如今白薇身边惊现新面孔,不知张滨知晓后会如何反应……
又譬如刚才看到一枚孕妇,余勒欣慰她笑模笑样地垂手等在烧烤摊前,也不会跟成辛讲赵洼村的衰败,老民警的中枪,第一现场的血腥,武警围村、撕开嚎啕的老妇、救走被拐卖妇女的细节……
大抵就是这样吧,就算是在同城,也会面对不同的人际。所谓生而孤独,就是这样吧。独自经历,滋味自知。
余勒劝解自己,不要将成辛生活中出现新面孔看得太重。
成辛望着眉头越皱越紧,明显不开心的余勒,嘴角噙着的笑反而越来越大:“你这是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