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余勒吩咐出租车改道,去与丁成天会合。见到那位某个角度颇似成辛的姑娘,余勒和煦地开口问道。
“周欣悦。”
糖糖低头倒酒,假装没有发现余勒的主动询问。
“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丁成天认真打量余勒,抬手按下糖糖意欲递给余勒的酒杯。
会所还是那个会所,只是不同的房间。仍旧是个套房,却更像是个私家餐厅。望江楼的厨子正垂手立在一旁,随时准备介绍菜的来历、特色。穿了望江楼制服的服务员正低眉垂眼上菜。
有人想吃个晚饭,又不想亲自跑一趟,所以大动干戈请厨师带食材过来烧,顺便带俩服务员?
余勒并不仇富,也不仇恨特权。丁成天怎么折腾,糖糖乐意,他自然也无话可说。他感兴趣的,只是另一个人。
在与丁成天的通话里,他神使鬼差地问:上回见的那姑娘,忘了叫什么名字,她能一起来吗?
无他,只是想睹物(人)思人,一解相思。
糖糖温顺地放下酒杯,甜美地看着丁成天,帮他擦去额角的细汗。
周欣悦穿着红色小翻领仿绸短袖,衣服上绘着白色小狗图案,既文静又俏皮,短发齐肩,正是成辛离校时的头发长度。
问完名字,余勒便没再跟周欣悦说第二句话。
余勒的神情有些落寞。
时过境迁,今日再看周欣悦,已经找不回让他发生怦然心动之错误联想的感觉。
余勒懊悔电话里的冲动。只是,姑娘已经特意来了,他抬脚就走,有失厚道。
好在,饭菜实在很诱人,他也确实又累又饿。
恍惚间听丁成天问他,余勒慢了几秒才开口:“最近有点忙。”
帮丁成天擦过鬓角的汗后,糖糖芊芊素手,再度端起酒杯,却又一次被丁成天按下。
“忙到气色这么差,跟大病初愈似的?给你多少钱的工资?”丁成天并无嘲讽,他是真好奇。
余勒下意识摸摸脸颊:大病初愈?别说,他还真有这种心境。
余勒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室内只有丁成天一个人,哪怕就冲着丁成天认识成辛的份上,保不齐他就开口了。
“不说我了。吃饭!美食不可辜负。”余勒顾左右而言它。
糖糖笑吟吟接道:“美食,须有美酒配,才能品出真滋味。”
说罢,稳妥妥地递上一杯高脚杯白葡萄酒。
高透玻璃杯中,琥珀色白葡萄酒,微微漾起。余勒没有丰富的品酒经验,却也知道琥珀黄,是陈酿白葡萄酒的典型颜色。嗅在鼻前,微酸藏甘,清香泠冽。
余勒端起酒杯,轻晃,白葡萄酒映着华丽的吊灯,随即跟着晃动。
举起酒杯,靠近唇边。
丁成天忽然就屏住了呼吸。
周欣悦错开目光。
只有糖糖一个人,轻描淡写地用筷子夹根素材,放入口中。
余勒轻吞一口。酒在口中,馥郁芬芳。润滑醇厚又无厚重感,想必是优质中的精品。红肉的余味瞬间被白葡萄酒的甘泠覆盖,令精神为之舒爽。余勒忍不住,又喝一口。
丁成天的眉头,跟着一动。
糖糖之前说,哪怕喝一口,也有色令智昏的效果。糖糖又说,喝下去到药效发挥作用,约有40分钟。
是时候找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