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他脑海中回闪。
他仿佛看到,成辛坐在床沿,优哉游哉地晃着双腿,漫不经心在讲述。
“大一寒假返校,买票等候上车,结果遇上小偷团伙,他们把着车门,制造慌乱,趁机摸人腰包,还摸到了我,幸亏我钱没在背包里……”
“我先是遇到一个穿军服的,他拉我上了车,后来遇到一个跟我同音不同字的同龄女孩,她也叫cheng xin,不过是禾口王的程,三金鑫……”
“穿军服的大哥说:他本来有个朋友在车上当列车员,可以给他一张票,没想到没有找到那朋友,出站他没有票可检。就让我们证明他是进站来接我们的……”
“不知睡到几点,伸完懒腰才发现,程鑫不见了。她的行李也没了。我口袋里的钱,数来数去,少了一张……我直怀疑是自己记错了,直到我发现,我的学生证也没了……”
“大肚腩的女老板撇嘴:哪有军人!穿仿军装的!他们俩夜里两三点就离开了。说那小妹妹生病了,男的背着她去看急诊,急匆匆就出门了……”
抬头,前方的投影里,无头女尸旁,标注的正是“程鑫”二字。
世界原来这么小!
余勒很有冲动将此事讲出来。不过,他向来缜密,转念就想到,就算当年辛辛与他们有一面之缘,时隔多年,辛辛又能提供出什么有用信息呢。
何况,三金鑫已经被肖刚心狠手辣地干掉了。
由于一队全新的发现,二队队长张滨越发振奋,连夜召开追捕肖刚的策略会。加上彭小帅每隔半小时、40分钟就一则问询电话,搅得余勒好不热闹,更是减了提辛辛过往的心思。
这会儿见师傅张滨出口询问,便集中心思,开口回答。
“同名同姓?”
“不。我女朋友是成功的成,辛辣的辛。”额,前女友。余勒默默补充。
“就算是同名同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中国这么大,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付路平不明就里地插话。
连张滨自己也没放心上,他不过是临时起意、随后一问而已。
而他之所以突然想到,也不过是因为余勒今晚接二连三地接电话,且明显状态不对。他窃以为,应该是他的小女友与他又复合了。
“师傅,我有个情况,不知当不当讲?”余勒一脸不确信。
张滨噗嗤一笑:这家伙,想请假赶紧跑吧。这样想着的他,不由皮起来:“既然不知当不当讲,就不用讲了。”
白薇拿胳膊肘撞张滨,不满他的捉狭。
余勒无可奈何地耸肩一笑。
“哈哈哈,你还当真了!”张滨豪放大笑。
“那我就说了。”余勒接。
“怎么,你不是想走?”张滨意外。
余勒摇摇头:“有件发生在5、6年前的事。”
余勒原原本本,将从成辛那里听来的饭后消食故事,讲给师傅、讲给仍旧加班的大伙儿听。
白薇反应最激烈:“天哪!要是你的小女朋友睡外面,他顺手掳走的就是她了吧?不敢想!”
余勒也是后怕非常,虽然已然是五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张滨一直静默地听着,越听越凝眉:“这么说,五六年来,肖刚始终只这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