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滨脸色暗沉到无以复加:“那就把老头和小子一起拘起来!”
白薇嘟起嘴吧。
一直到张滨转身找别人的岔时,她才嘟嚷一句:“人老头都八十多岁了,走路说话都颤巍巍的,再说了,我们的人不是还围着村子的嘛,又跑不了。”
余勒解放双手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坐在条凳上看电脑。
偷装的监控画面一一打开,快退,不时有老人、稚童、飞鸟或土狗从画面里快闪而过,反复过滤了两遍,没有任何异常。
不知为什么,余勒总是觉得不安心。
张滨也被不安侵扰着。
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张滨两手叉腰,环顾四望,对着呼噜呼噜狼吞虎咽吃面的同事,实在有些不忍心让这些馒头、泡面吃了四五天的汉子们立刻跟他走。
“余勒!你跟我来!”一回头,看见茫然思索的余勒,张滨喊道。
同时,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只管留言:“我到赵大顺家看看去。”
赵大顺住赵大全家隔壁,说起来,跟赵大全一样,是族长的孙辈。不同的是,赵大全父母双全,而赵大顺父母双亡。
张滨所谓的去“赵大顺家”,其实就是去族长家。
赵大顺与族长,爷孙俩,共居两间老瓦房,一间爷孙俩一起睡,一间当堂屋,存些粮食、农具、杂物,顺带待客。
才走到村中,就见一只大黄狗朝他们狂吠。叫声响亮,惊起大香樟树上落脚的鸟,呼啦啦飞起一片。
余勒跟在一边扣门,一边扬着嗓子喊“老伯”的师傅张滨后面,空气中弥漫着柴烟与饭香味。
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周围邻居,也没有一个探头探脑的。
那时候已经是山里的五六点钟,光线已经昏沉。
余勒不觉摸了摸腰间从枪械室里登记领出的“小砸炮”,像他这种技术人才,又是半路出家,寻常的师傅肯定不许他借着出任务摸枪,但张滨可不是寻常的师傅。
之前的不安,此刻反而肃静下来。
余勒目测距离,瓦房进深五米左右,瓦房门口到院子门口进深八米左右。而他的小砸炮在25米距离上,能射穿2毫米厚的钢板、7厘米厚的木板、4厘米厚的砖墙、25厘米厚的土层。
张滨才没准备院门口一直叫到老汉来开门。
他亲亲热热喜滋滋地喊着“老伯,我们进来了”,拔脚就往院子里走。
余勒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下是应该跟得紧一些,还是松一些。张滨也没有给他更多暗示。
余勒便自由发挥,落后张滨三四步。
院子空落落,一目了然,没有障眼的堆积。
三五只鸡在悠闲地吃食。
余勒正四处观察,忽见张滨回头,压低声音,急促地对他说:“拿手机喊人!”同时使眼色让他走开。
余勒顺着目光,看到院子偏处有棵单臂难以围合的树。
师傅张滨的意思很明确,让余勒躲到树后。
余勒压住狂跳的心跳,一边快步朝院中的树移动,一边短号呼白薇。
“坐标族长赵老伯家,紧急呼叫后援。情况不明,目前安全。”
“我们这就出发,两分钟后到。让队长稍等。”
“明白。”
余勒轻喊师傅等2分钟,可师傅没打算白白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