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十一,你终于动手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的都有些心急了呢。
因为自己和老头子的命相连,自己不能杀死他,甚至不能自杀。但是火焰玉不能阻止别人杀自己吧。肖十一,你开枪吧,千万不要打偏了,一定要一枪命中。这样,我和老头子就都结束了。
一切错误纠正,一切都不复存在。
北冥爵,你说过,让我好好等着,等你破九玄的那一天,看你是恨我,是爱我,还是感激我。可惜,我看不到了。我这一生,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是没有福气活那么久,等到你破九玄来找我的。
若是有下辈子……
biu!
肖十一扣动扳机。
秦九儿甚至能听见那子弹破空而来的呼啸声,更听见子弹穿透皮肉的的声音。
流了一地的血,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痛。
秦九儿躺在地上,能感觉到身体一点点变冷。看着那十二楼的窗口,看着探头查看的肖十一,秦九儿对着她笑,艰难的蠕动嘴唇:“谢谢。”
尽管肖十一听不见,但是秦九儿的感谢是真心的。
世界黑暗了,真好。
北圣武宗三年。
金銮殿上,武宗皇帝北冥爵端坐在龙椅之上。唇角紧紧抿着,有着凌厉的线条。眸眼微眯,眸光森寒锋利,有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倨傲和尖锐。
殿下站着的礼部尚书唐惟安有些战战兢兢。他知道皇帝不喜欢他提出充盈后宫,选秀入妃的事。如今,武宗都登基三年了。可是后宫后位虚空,楚贵妃月前又病逝,整个后宫只有一个小小的才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江山社稷,后继无人,都是国之大事。皇上不能因为一心治理国家,而忽视了给皇室开支散叶的任务啊。
朝中大臣担心皇室后继无人,就去给唐惟安施加压力。谁叫唐惟安是礼部尚书,就是专门管皇上选秀,皇子教育等诸多事宜的。
但是唐惟安是一肚子的委屈。他什么时候不着急了?哪一次跟皇上说这事,不是提着脑袋的?私下说吧,皇上就是敷衍朝物繁忙,后宫有一个女人就够了。然后,皇上就会给他穿小鞋,找找小毛病,让他长点记性。
这一次,因为他纳五房妾,皇上说他好色薄情,刚刚罚薪两月之后,就被大司马逼的没有办法,只好不要命的直接在大殿上说了。想着,文武百官作证,皇上你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给我小鞋穿吧。
“唐爱卿,你为了朕后宫充盈的事,真是鞠躬尽瘁。”北冥爵声音冷寒的说道,眸光咄咄逼人,不怒尚且自危,何况皇帝现在是怒的?
唐惟安偷偷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怯懦的应着:“回……回皇上,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其实……那个……微臣年事已高,最近身体不便,想告老还乡。”
北冥爵冷笑一声:“唐爱卿,朕若是没有记错,你是申酉年出生,今天才三十有八。你若是说年事已高,那让大司马怎么自处?”
唐惟安一听,顿时双膝下跪,无言以对。
事业正盛时期,哪个吃饱撑的想告老还乡?还不是皇上的威压太吓人,眼神好像刀子一样割着自己的肉,吓得自己只能以退为进了。
“皇上。”大司马一见唐惟安被皇上吓的瑟瑟发抖不成事了,咬咬牙只能自己站出来。“皇上,后宫有祖制,三年一次选妃,意在充盈后宫,给皇室多多开枝散叶。”
北冥爵看一眼国舅大司马,态度略略缓和一些:“大司马,虽然祖制是三年一次选秀,但是如今楚贵妃刚刚薨了,你让朕怎么有心情大张旗鼓的去选秀?”
大司马拱拱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重情重义老臣欣慰,老臣只能说小女福浅命薄,当不起皇上如此厚爱。如今小女已经薨了,人死不能复生,曹才人也迟迟没有晋位。那两人到现在都未能给皇上生一儿半女。为了北圣江山稳定,为了皇室后继有人,选秀是势在必行,不能顾念儿女私情的。”
北冥爵眸眼深邃暗沉,凝了一眼大司马:“大司马,您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朕却绝不对薄情寡义之人。选秀可以,但是朕要为楚贵妃斋戒一年。斋戒期满,再说选秀之事。”
北冥爵说完,再不想说这事,起身甩袖子走了。
耿连忠急忙在后说一句:“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