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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后出宫为皇帝祈福,江阮亲自将太后送上马车, 看着太后的车驾离去, 然后便去了崇华殿。
祁烨看到江阮,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惊, “你怎么还在宫里?”
江阮冷笑一声,“陛下觉得皇后不在宫里, 还要在哪里?难不成好是要被别人用迷药迷昏, 送到寺庙里去吗?”
祁烨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江阮连看他一眼都不看, 转身出了前殿。
祁烨看向一旁的鄞湛,语气不怎么好, “朕吩咐你的事你做了吗?”
鄞湛无奈,“主子,皇后娘娘她...太聪明了, 她似是料到主子会做些什么, 那些饭菜茶水她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还要旁人替她吃过喝过她才用的,属下实在是无法下手。”
祁烨直直看他半天, 鄞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摸摸脑袋结结巴巴,“属,属下...先告退了。”说着迅速转身飞快的跑了。
祁烨眉头微微蹙起,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花琰还要三日才能回到宫中, 没料到花琰加紧赶路, 提前了一天便回了宫。
鄞湛等不急去宫门口迎他,到崇华殿的路上,鄞湛将事情的经过同花琰大致上说了一遍。
花琰虽接到侍卫的报信说漓儿中了毒,其余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形,听到鄞湛的叙述,不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莫要胡说,这醉美人之毒早就绝迹了,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还有此毒。”当然是除了他这个神医。
“我何时同你开过玩笑,漓儿中的确实是醉美人之毒,这些时日都是三十六弟在给她喂自己的血,所以才保了一条性命。”
“喂自己的血?”花琰皱眉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脚步。
崇华殿偏殿的卧房内,漓儿此时是清醒的,虽然脸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但是精神尚好。
花琰一看到她的脸,神色便凝重起来,快步走上前,手搭在了漓儿的脉上。
江阮看到花琰,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花琰回来了,她的心也就定了,所有人都觉得,只要花琰在,世上便没有任何的疑难杂症,这个被大家平日里打趣的庸医,是这个世上真正的无所不能的神医。
殿内无人说话,大家都在紧张的看着花琰,花琰诊了好半天,才疑惑的开口,“你们说这些日子,漓儿一直在饮用小三十六的血?”
“对,墨漾说,中过醉美人之毒且痊愈的人的血便是醉美人最好的解药。”江阮道。
“娘娘的意思是说小三十六中过醉美人的毒且被人治好过?”花琰眼中迸发出一抹奇异的复杂光芒。
“应该是...”江阮有些不确定,“我也是如此问过墨漾,可是墨漾并没有明确回答过我。”
花琰不住的摇着头,小声嘀咕着,“不可能,醉美人之毒无人可解,怎会有人中了毒还完好的活在这世上?”
花琰这般想着,脚下步子已经往外迈去,“小三十六在哪里?带本神医去见他。”
花琰方启步,便正好与从房外走进来的人四目相对。
墨漾被丫鬟扶着,他本是来为漓儿放血的,没料想花琰竟提早了一天回来。
看到花琰,墨漾清亮的眸子不由猛地一缩,身体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花琰也看到了墨漾,方才还犹平静的脸瞬间不好看了,墨漾唇瓣惨白,面色发青,脚步虚浮,他是医者,一眼看过去,便知这人命不久矣。
“你们为何要让他放这么多血,不知道这会害死他吗?”花琰平日里一向嘻嘻哈哈,脸上连正经的表情都没出现过几次,更何况此时震怒的样子了。
大殿内的人包括江阮都没有说话,确实是他们没能阻止墨漾。
花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墨漾身边,伸手去握他的手腕,墨漾猛地后退一步,嘶哑着嗓子低声道,“别碰我。”
花琰握了个空,眉头越发蹙了起来,直视着他,话语之中也带上了三分冷厉,“小三十六,本神医知道你向来不待见我,但是事关你的性命,你就不能委屈一下?”
墨漾呼吸有些急促,短促而清冷道,“不能。”然后推开丫鬟,自己蹒跚的要往外走。
花琰急了,伸手去拽他的衣衫,墨漾身体本就虚弱至极,哪受得住他这猛力,踉跄一步,往门框上倒去。
花琰见势不妙,想要扶住墨漾,却受不住墨漾的重量,摔倒在地,而墨漾倒在了他身上。
花琰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疼痛,伸手去摸墨漾的脉,这世上竟有人能治好醉美人之毒,他不信。
墨漾好似早就察觉到他的想法,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花琰不想放弃,两人不由缠作一团。
江阮看不过去了,上前扶起墨漾,将墨漾护在身后,“花大夫,墨漾若不想让你给他诊脉,你便不要为难他了,你先给他开个药方,让墨漾好好休养一番吧。”
花琰看着墨漾,墨漾垂着眸,因为身体虚弱又耗费了太多气力,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还出了一脸的冷汗。
花琰也不忍心再逼他,只没好气道,“我是大夫,我不给他诊脉,如何开药方?”
“墨漾是失血过多,花大夫不如先开个补血的方子吧。”
花琰重重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开药方,一边道,“漓儿的病情此时算是稳住了,醉美人之毒有些棘手,我需要些时日,但是这段日子,小三十六绝不可再为漓儿放血,听明白了吗?”
“好。”江阮扶着墨漾,应了声。
墨漾听到此话却是抬头望向花琰,声音平淡,“神医打算如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