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公主身子娇贵,又有身孕在身,受不得颠簸之苦,必然难以赶路,其行必慢,这些时日你可一边等候张南、焦触的消息,一边观察叶昭其他部众动态,只要有公主在,总会露出破绽来,而且我思之,叶昭若不去河内,所选之地恐怕也不会太过偏远,你且仔细观之。”
“喏!”袁绍得了袁隗点拨,信心大增,连忙躬身一礼后,便要离开,却被袁隗再次叫住。
“你近日与那王子师走的颇近?”袁隗看着袁绍道。
“子师不也是亲近我等么?”袁绍不解的看着袁隗。
“王子师虽有才学,却太过刚愎,心胸气魄,也不如其名声那般,此人可交,却不可深交,可用却不可大用。”袁隗摇了摇头,他为官数十载,见过的人才多不胜数,王允虽然有才,然而对其性格袁隗却是知之甚详,这不是个能成大事之人,袁隗不希望袁绍跟这种人走的太近,叶昭有句话说的其实没有错,出身并不代表能力。
“侄儿记下了。”袁绍点了点头,对于袁隗这个将他从庶出子弟中,一直拉扯到足以跟弟子袁术分庭抗礼的长辈,袁绍还是非常敬畏的,也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叔侄二人又说了一番如今朝堂局势之后,才分开各自回房,袁绍想了想,将逢纪叫来,两人在一起合计若是叶昭不会河内,又会以何地为落脚之处?
叶昭虽然想到会有人出手,但也没想到自己的计策会这么快被袁隗识破,幸亏汉中的事情隐秘,至今无人得知,否则的话,恐怕连自己汉中的部署和谋划,都要被扒出来。
“主公!”次日傍晚,叶昭正要休息,却见戏志才匆匆而来。
“何事?”叶昭见戏志才神色匆忙,心中一紧,连忙起身道。
“请主公快快召回子龙与公主。”戏志才沉声道。
“为何?”叶昭不解道。
“这是纪灵刚刚送回的消息,主公麾下各路兵马,都被人监视,恐怕已经有人察觉到主公图谋,只是一时不知主公欲以何处安家,只是监视,却不曾有所动作。”戏志才将一份情报递给叶昭,沉声道:“汉中乃主公谋身之处,然如今并未彻底归属主公,若过早暴露于人前,于主公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当初叶昭推举满宠为汉中太守,是直接通过刘宏,并未走正常顺序,而刘宏也是直接任命,没给任何理由,而满宠跟叶昭之间的关系,除了府中有数几人之外,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所以这汉中实际上已然暗中归属了叶昭之事,并无几人知晓,但此番看对方的架势,分明是意图看看叶昭准备将家眷送往何处,汉中之事一旦被人得知,如今叶昭身在洛阳,汉中周围有益州刘焉、南阳袁术在侧,关中兵马对叶昭也绝无多少善意,一旦有人想要搞破坏,这汉中将成为众矢之的,恐怕还未等叶昭到汉中,汉中就得易主了。
“那夏侯兰处可有消息?”叶昭心中发沉,沉声道。
“至今尚无消息,恐怕是被人封锁了退路!”戏志才摇头道。
“很好!”叶昭眼中闪过一抹杀机:“这是想要将我困死在这洛阳城里!”
“何曼!”沉吟片刻后,叶昭对着门外喊道。
“末将在!”何曼昂首阔步进来,对着叶昭一拜:“主公有何吩咐?”
“立刻持我令箭,赶上赵云,让他将家眷交接给纪灵、方悦二人,护送公主返回洛阳,另外赵云不必回来,立刻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援助夏侯兰。”叶昭从身上摸出一枚令箭,交给何曼郑重道。
按照事先定下的规矩,夏侯兰每隔半日就会派人回来汇报情况,如今已经过了一天,这边却没收到任何消息,恐怕是已经有人动手了,叶昭如今不方便离开洛阳,只能让赵云率部赶去救援了。
“喏!”何曼也不细问,直接接过令箭往怀里一揣,便大步离去。
叶昭揉了揉太阳穴道:“早知如此,就该早些将家眷送走!”
“主公此时更该谋未来之事。”戏志才看向叶昭,沉声道。
“志才有何想法,说来听听!”叶昭看向戏志才道。
“如今主公退路被断,亦无路可退,若等天子驾崩,世家发难之时,怕是主公也应付不得,若等他们拥立新帝继位,便是这洛阳城也保不了主公。”戏志才沉声道,如今叶昭之所以能够在洛阳有如此声势,说白了离不开刘宏的扶持,一旦刘宏驾崩,新帝年幼,而叶昭也绝无辅政可能,哪怕刘宏留下遗诏也是如此,到时候才是叶昭真正危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