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官衙,当叶昭带着刘辩、刘薇姐弟过来的时候,邱迟、黄劭以及看守县衙的县卫已经站立整齐,大堂上,一名妇人跪在地上哀啼不休,旁边一名男子低声安慰着。
“公主,请!”叶昭让人给刘薇扑了一张草席,微微欠身,将刘薇安排入座,王越自是立于刘薇之后,至于刘辩,叶昭没有安排,此刻他已经进入童子的角色,只是跟在叶昭身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叶昭跪坐下来,一拍醒木道。
“民女赵氏,参见使君。”妇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草民郭士,参见使君。”男子也跪下来道:“此番前来,却是我家兄长赵柱死于非命,请使君做主,查出元凶。”
“尔等且细细道来。”叶昭正襟危坐,肃容道。
“喏!”郭士见赵氏泣不成声,只能自己来说:“我与赵兄皆是行商,这次原本是准备去荆州办些货物,各自筹了些钱财,约好了今日五更在正春门碰头,谁知我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赵兄前来汇合,心有疑惑,便去家里询问嫂子,大哥为何还不来……”
赵氏哭泣道:“我家夫君是个急性子,怕兄弟等他,因此四更一过,就收拾了行囊出门。”
“他带了多少钱?”叶昭突然询问道。
“大概有万钱左右,他说郭兄弟最近时运不济,怕是筹不出太多钱来,想要帮他一把,所以多带了一些。”赵氏泣声道:“我让他莫要带这么多,免得遭了贼惦记,他就是不听,直到郭兄弟早上过来问我‘大嫂,赵兄怎么还不来?’,我便知道定是出事了,果然,在河边找到了府君的尸体,脑袋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个大洞。”
“什么人如此可恶?夺人钱财也便罢了,竟然还杀人,手段更如此凶残!?”刘薇柳眉倒竖,怒叱道。
“公堂之上,希望公主能够克制一些。”叶昭扭头,看了刘薇一眼道。
“哼!”刘薇闻言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找?”
“臣自有分寸,派人就不必了,凶犯便在这里。”叶昭一拍醒木,沉声道:“将郭士拿下!”
“喏!”两旁县卫应诺,分出两人,不由分说将郭士按倒在地上。
“使君这是何意?草民冤枉。”郭士不甘的挣扎着,却哪挣扎得了。
“你时运不济,最近一定非常缺钱,正好那赵柱身怀巨款,令你起了贪念,他本有心帮你一把,然而……一来这终究是要还的,二来也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不如所性杀了他,不但一了百了,说不定,还能谋下他的家产。”叶昭笑道。
“在下最近确实时运不济,但使君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是在下杀人啊!”郭士不甘道。
“是啊,我家夫君与郭兄弟情同手足,待他比亲兄弟都亲,不可能的。”赵氏也帮腔道。
一旁的刘薇想要说话,却被叶昭看了一眼,只能闭嘴。
“赵柱将郭士当做兄弟,这无需多言,但郭士有没有将赵柱当做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叶昭笑道。
“可是使君也无证据证明这事就是我做的!”郭士看着叶昭,沉声道。
“原本是没有证据的,不过你却自己把证据送到本官面前,也算是你自作孽。”叶昭看着众人道:“正常情况下,你久等赵柱不至,去他家找人,本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跑去赵家,开口便直接问赵氏,这岂非不打自招?”
叶昭笑道:“易地而处,我若是你,到了赵家,应该直接询问赵柱为何不出来,而你张口却问赵氏赵柱为何还不走,这说明,你在此前,已经知道赵柱不在家中,既然不在家中,却跑去找人,郭士,你是否觉得本官也像你一样蠢笨?”
“说的没错,既然事先已经知道对方不在,却又假装不知,说明你此前已经见过赵柱,赵柱分明就是你杀的!”刘薇恍然大悟,拍手道。
“公主!”叶昭扭头,看着刘薇道:“臣问案,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