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葛陵,昔日的县衙如今已经成了刘辟的私宅,得到黄劭暗中派人送来的消息之后,刘辟麾下一名将领皱眉道。
“不会。”刘辟笑道:“黄劭虽然不及我等,但昔日怎么说也是统帅一方的人物,如今那何仪败于官军,累的他也丢城失地,本就心怀怨恨,那何仪更借机吞并了他的部署,若你是黄劭,会不会记恨于那何仪?”
“大帅所言极是,那我们……要收留么?”黄巾将领闻言也去了疑心,不过对于收留黄劭还是有些不太乐意:“那黄劭如今失了部众,就算收了,也毫无意义,反而得罪了那何仪。”
“收,为何不收?”刘辟大笑道:“欲成大事,自当有大心胸,也让诸位同道看看,我刘辟比那何仪更得人心,况且黄劭虽然失了部众,但声望犹在,收了黄劭,有他在此,城外那些何仪部众岂不纷纷相投,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何仪彻底吞并。”
“大帅英明!”几名黄巾将领闻言目光一亮,若能吞并了何仪,那刘辟将是这汝南一带最强势力,他们作为刘辟的亲信,身份地位自然也将水涨船高。
黄劭在得了叶昭的命令之后,便趁着城中每日往外送粮的机会与刘辟取得了联络,刘辟其实不想跟何仪妥协的,不过如今城外有五万之众,如果真逼急了何仪,就算能打赢,对刘辟来说也没有好处,所以刘辟选择暂时安抚何仪,如今黄劭暗中来投,正让刘辟看到吞并何仪的机会,而且以黄劭的处境,刘辟也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跟何仪混,所以对于黄劭这次投诚,刘辟还是十分看好的。
次日,刘辟便派人借着送粮的机会再度跟黄劭约好了时间,甚至已经准备好到时候给黄劭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彰显自己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之心。
而与此同时,驻扎在上蔡的龚都对于刘辟和何仪之间的那点破事却没兴趣残余进去,他的目光被另一件事情吸引,驻扎在定颖的官军突然撤兵了,而且撤的有些莫名其妙,让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确定官军确实是撤往鄢陵之后,龚都也放心了不少,毕竟官军在侧,哪怕兵力并不及自己雄厚,龚都也有些心慌,不过这个消息,是汝阳放过来的,龚都还特地派人去了一趟定颖,城中的官军确实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
官军上哪去了,龚都管不着,如今官军既然撤走,那定颖就是他的了!
龚都脸上荡漾着笑容,他的势力也该扩张一下了,之前皇甫嵩在长社,他得了告诫,没去帮波才找皇甫嵩的麻烦,当然,波才也没指望这些队友,如今皇甫嵩跟波才在阳翟一带僵着,龚都考虑自己的地盘儿也该扩大扩大了,老在这里跟刘辟一起耗着,也不是个事,如今刘辟被拖住,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将地盘往外扩一扩。
龚都这边开始积极准备扩张地盘的事情,而葛陵这边,刘辟在跟黄劭达成协议之后,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葛陵县外,吴霸急急忙忙的走进了何仪的大帐。
“渠帅,末将有重要消息禀报!”大帐里,何仪最近正愁着去哪里弄粮,见吴霸一脸肃穆的进来,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
“什么消息?”何仪安耐住心中的烦躁,毕竟这吴霸也算一员猛将,而且也是黄巾头领级别的人物,他也不好直接撵人。
“这两天,末将发现那黄劭与刘辟派来送粮的人过从甚密!”吴霸沉声道。
“黄劭?”何仪闻言眉头一皱:“可知他想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吴霸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黄劭最近的举动有些可疑,但黄劭究竟在跟刘辟的人聊什么,他哪里知道。
“渠帅,黄劭在帐外求见。”何仪正心生疑惑之际,却见何曼挑帘而入,对着何仪拱手道。
“黄劭?他来的正好!”何仪心中已经生了猜忌,一旁的吴霸却已经开口:“渠帅,何不让他进来,当面对峙,询问清楚?”
何仪闻言,点了点头,坐在帅案之后,示意何曼将人带进来。
很快,黄劭跟着何曼走进来,看到吴霸的时候怔了怔,随即对着何仪躬身道:“渠帅,末将已经想到破敌之策!”
“破敌?”何仪、何曼、吴霸闻言,一头雾水的看向黄劭,何仪皱眉道:“敌从何来?”
黄劭抬头,扫了吴霸一眼,躬身道:“刘辟!如今那刘辟仗着手握粮草,钳制渠帅,更派人在军中收买人心,长此以往,我军军心必乱,不如伺机破城,将葛陵掌握在手,才不会受制于人!”
何仪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吴霸,眼中闪过询问的神色。
吴霸见状连忙对着黄劭喝道:“哼,刘辟收买人心,是否已经收到你的头上?我且问你,这几日你与那刘辟派来送粮之人过从密切,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