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中,爷爷只曾向曾祖父行过跪拜礼,曾祖父过世后,爷爷就是古家的天,就是燕京市地下势力的教父,没有人可以让他低头,更别说下跪了。
可今天,她再次看到了爷爷下跪,而且对象竟然是昨晚那个被她误认为偷车贼的年轻人。这个场面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这颗小脑袋所能理解的。
“没那么严重,无非就一个误会。”张明宇自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否则就凭古秋月追着他叫偷车贼,他早就放倒她了,说着把古春秋扶了起来。
古春秋心里这才稍宽,顺势站了起来,束手立在张明宇身后。
“如今时代不同了,以后跪拜之礼还是免了吧。对了,家人都回来了吧?”张明宇边朝车子走去,边淡淡道。
“昨晚刚回来。”古春秋低声回道。
“晚上带过来让我看看。”张明宇点了点头,淡淡道。
古春秋闻言急忙回道:“是。”
说着两人就到了车子前,阿宝打开车子恭候张明宇入座,古秋月显然还无法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那对深邃乌黑的大眼睛呆滞中带着一丝惊恐地看着张明宇从她身边经过,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车子依旧在老地方停了下来,张明宇背着单肩包悠然往单位走去。
小道路口停着两辆警车,一辆是燕京市的,一辆是平津市凌河县的。
“周哥,就是他!”警车里,手臂还挂着绷带的张明指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张明宇,两眼射出刻骨的仇恨,恨恨道。
坐在张明身边的是一位长得颇为高壮,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刑警,眉宇间隐隐带着丝跋扈的气息,这人就是张明的表哥,周蒙,市刑侦支队一位副科级刑警。
周蒙顺着张明手指的方向,透过车窗朝张明宇看去。虽说已经调看过张明宇的照片,周蒙仍然吃惊与张明宇的斯文秀气,一脸不信地道:“就他把你还有你爸他们打成这样子?我说子强,这里可是省城,不像你们下面可以乱来。你如果跟他有过节,想整他,我们大可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一顿,保管他下次见到你就绕着走。可千万别乱给人戴帽子,搞不好就被人说滥用职权,到时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周哥,你可别被他外表迷惑了,这小子身手厉害得很。我这是公事公办,一定要让这小子坐牢,只要把人抓到苍灵,怎么揍他还不是我说了算!”张明急忙解释道,说到后面,两眼跳跃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张明宇被他揍得哭爹喊娘了。
周蒙并不是什么好鸟,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冷笑,道:“只要你不是给他乱扣帽子就行,到时我自有办法让他乖乖招认。”
说着,周蒙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的刑警,示意等会跟他一起下去。
当张明宇走到警车前时,周蒙和那位刑警猛然推开了车门,一左一右封住张明宇的去路。
“张明宇,你今年十月一号在平津县金川镇张家村恶意伤人,现在被捕了。”周蒙拿着手铐熟练地朝张明宇手腕扣去。
张明宇目中寒芒一闪,眼角余光看到了警车里张明得意的笑脸,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区区两个刑警自然奈何不了张明宇,不过这里是单位路口,张明宇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就任由周蒙扣了他的双手,然后跟着他上了警车。
看着张明宇双手带着手铐,被压上车来,张明脸上露出凶残得意的冷笑,双目阴森森地盯着张明宇,道:“明宇,没想到我们这快就见面了吧!”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你这个人渣!”张明宇悠闲地仰靠在靠背上,淡淡道。
说话间,警车已经开动,一路往市局奔驰而去。
“NTM的都已经成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得你满地找牙!”张明见张明宇竟然还这么优哉游哉,一脸横肉立马抖个不停,拿出手枪,枪托对准张明宇的脑袋,凶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