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艾雯已进入那种圈子,顶多是敷衍似的让居心叵测的人亲一下走人,从不来真的。可这时,歌碟在拼命嚎叫,那几个酒兴头上的人已没心思哄唱了,竟衣冠禽兽的一人搂一个强制艾雯嘴吻。有的还动手乱摸,说有好处的。熏人的口臭和野蛮的行径使艾雯恶心翻胃,硬是犟着不从,其实她纯洁的芳心早被古承达占去了。他每回来包房,对她都是文质彬彬的,怜香惜玉似的温存有佳。古承达一冲进来,就喊雯你在哪。因为光线太暗,一时辨不清人的脸像。艾雯听到喊她,便挣扎着说叫我的,那家伙还不放弃。说怕什么,今晚是我包了的,谁敢沾你,有我护着。象虎钳似的死劲箍着她不放。艾雯说,先生,你劲太大挟痛我了。那人自解地说,我怎么不会怜香惜玉的。说着才稍稍松了手。艾雯趁机起身,那人又拉住她的手死活不放。古承达看清了是她,赶过去凶像说,你想干什么!其他人都停住了对自己所包小姐的耍兴**,望着这边。那人也不示弱的,你要干什么,她是我今晚包了的。古承达瞪眼说,老子是前天就包了的呢!那人显出本性来也怒吼,你少老子老子的。老子出道时你还没出世吧。又笑的向众人说,算你刚穿开裆裤。一阵哄笑,笑得古承达火烧火燎,吆喝兄弟们给我上,他是没吃夸的俏。那边的一帮人也很仁义团结,群起护之,双方对峙起来。那人挨了几下揍,还看到对方明晃晃的刀,终于吓得酒清醒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要弄到派出所去,这聚众闹事不公之于众了。赢理也成输理,忍下这口气,对同伴们说,我们走!他们边走边埋怨,现在都成什么世道了。出了门最后合计,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让世人知道了,他们还怎么好领导一班子人当好干部,再说开销也不好报销。当然,这是五年前风靡一时的歌舞乐。现在他们可学乖了,进入地下私下活动,租情妇,包二奶的,又不惹祸,又赶时尚。
艾雯得到古承达的呵护,第一次感觉到了威力男人的世界无限宽广,真有点电视里英雄救美的味道,觉得自己无尚的自豪和快感;也更对古承达感激不尽,尽情的为他歌唱了《阿哥你何须说》《心上有人》《我要给你全部的爱》等抒情流行歌。古承达也高歌《梅兰梅兰我爱你》等,还合唱了《过把瘾》《信天游》等,还跳了慢舞及迪斯科等,一直以他俩为中心欢闹到转钟,才余兴尤尽的离开娱乐城。为了表示感谢英雄救美的古承达和他兄弟们,艾雯邀请他们到老牌夜宵摊去宵夜,又吃喝笑闹开心到转钟三点。啤酒输送到艾雯全身,脸面发烧,头脑澎胀,腿都变得轻盈,跌跌撞撞的。古承达又仁义的护送她到租住的房子。快活的艾雯情绵绵的,不舍他离去。古承达说你有点醉了,好好休息,明晚再见。艾雯痴情说,是你让我醉了,我欢喜你。古承达说,我也喜欢你;宝贝,听话早点睡。他话和深情厚意让她似腾云驾雾,飘然若仙的。温情说,达哥,明天一定来的。古承达承诺了, 问要不要喝糖茶解酒。艾雯也不能回答,醉睡了过去,响起了小鼾。 古承达给她关了灯,又关上门离去。在屋外等候的兄弟们,嬉戏地问达哥,把她弄了吧,味道么样,我们兄弟好馋啊!古承达霸气说,去你们的。她太鲜嫩了,我怕折损了她。要等她清醒的时候,懂吗!好吧,你们有兴趣,可去红灯区,开销是我的。我要回去了。有人说俏皮话,嫂子等着哟。
每天半夜回来,也是习惯了,古承达的妻子已有身孕,管不了他怎样。那凶狠的斗公鸡雄样,早吓着她了。然而,他和艾雯的往来越来越频繁了;频繁中滋升起亲密感,后来竟甩开兄弟们单独与艾雯约会。艾雯纯真地欣吐,喜欢单独和他在一起,为他一人歌唱和跳舞。下半年还不辞辛苦偷的给他织了件枣红毛衣送给他。还特地声明这不是买的。古承达看她含情默默的,打心眼里也喜欢上了这个淳朴的女孩。为了不让她在歌舞厅受到欺侮,让她辞了那里,到自己的店子帮忙,报酬任她开口要。两人人关系越来越明朗了,在妻子分娩时他也不去照护,甩在她娘家。在娘家时间住长,摩擦就出来了,娘家人嘴里不中听的话也多了。满月那天请喜酒,他也不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打了个照面,就不见踪影儿。晚上到处打听,才在他们私下租住的房子里找到了,俩人正卿卿我我的,气煞人矣。古承达不但不自愧,反责斥妻子不该找来的。这时艾雯才知道自己成了第三者,可坠入爱河难以自拨了。顿时,夫妻俩大闹开了,古承达阻止她诽谤艾雯,简直是把她往死里打,拳脚相加,还搜出匕首来扬言,得亏艾雯一旁劝妥,才避免了一场死人灾祸。艾雯反自责,都是我不好,闹得你家庭不和的。古承达也表白自己,我早想给你说明我有家室的,可我总开不了那口,总怕伤你的心,我看你太爱我了,我也太爱你了。我和她不过是完成一项任务,根本找不到和你相爱的那种依恋感觉。艾雯低沉下去,说早知你有家室,我不会缠着你的。现在知道了没关系,这是我自愿的,你这么疼爱我,让我上哪去找你这样的心上人,你给我的幸福和快乐,是我长这么大爸妈都没法给的。俩人说到动情了,情不自禁地**的同房了。事后,他妻子只求活命更管不了他,一心抚养女儿,他也不少她钱花,指望女儿长大成人能理解做妈的苦衷就满足了。
听着他们传奇似的恋爱史,真诚的信任一下在晓黎的心目中彻底破碎了。她受不了啦,这事要让爸妈知道非气昏过去。她似乎开始憎恨姐,让古承达不要说了,说原来才知道姐是这样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也是你欺骗了我姐的感情。古承达说,你错了,我和你姐的爱才是这世上最纯真的。那段时间我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男女真爱的感觉。我和妻子只不过是履行做人的义务,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只知道性情来了就上床,完事如陌路人一般。晓黎严厉起来,那是你的谎话,寐着良心的谎话,完全是你们的苟且破损了美好的家庭。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见见他那位可怜的守家女人。回到现实中来,古承达又转了态度,说不过最近我感觉你姐的心思转移了,不在我身上了。这不,还出了私生子的怪事。晓黎心想,那是姐的醒悟,可惜出了狼窝又入虎口。便反说,难道不是你的血脉。古承达细想孤疑了,怎么我从未听她提起过。晓黎理直气壮了,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一个未婚女人生了孩子,让她怎么跟你说。古承达豪气说,我认了就不怕谁说,现在这类事比比皆是,已经不是什么丑事了,只苦了你姐一人冤在心里。听他这么说,晓黎似乎觉得一个女人背着名声的十字架沉重压力是怎么熬过来的,感慨姐不容易啊!但还是改变不了她对姐充当第三者的厌恶,害人又害已噢。晓黎说,不说这些了,眼下你有没有想帮姐的,提到眼下。古承达又火了,狠的说,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她了,什么人间真爱,那都是作家们在纸上杜撰书来出,什么哥儿们义气也不过如此。我倒越来越相信,俗话说的,酒肉的朋友,柴米的夫妻。此时和他辨不清的,一会正说一会反说,到底哪句话是真的,晓黎几乎觉得他神经了,便不让说了。问,你有没有我姐房里的钥匙。古承达没有回答,闷闷地从腰间拿出串钥匙,抽出一把给她,淡淡说,给你,我要它已经没用了。
经过这么一阵倾吐,古承达彻底沉闷闷的低下头去。晓黎凝视了会,心想事情怎么会糟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眼前的古承达也象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她以前心目中的敬仰的高大的姐夫了,况且他们也没有履行正式的法律手续和民间手续,谁也没承认他们是夫妻,他自然也算不上是自己的姐夫了,也没有资格和理由请他出面帮姐什么忙的。便悄悄地起身,不辞而别。刚走出建材店,就觉得头昏脑胀,脚腿发软的,又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不愿想姐的,不愿想一切烦心的事,而且缠绵不清,做人太辛苦了。她不敢去想象爸妈是怎么走过来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撑住。